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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欢
由冯小刚执导,黄轩、杨采钰、徐帆、莉迪亚·佩克汉主演的电影《只有芸知道》12月20日正式在全国公映。该片改编自冯小刚挚友张述的真实爱情经历,讲述了漂泊半生的男人隋东风与妻子罗芸十五年相濡以沫,罗芸中年病逝,隋东风决定替亡妻完成遗愿的动人故事。
电影《只有芸知道》海报
对比以往冯小刚电影的喜剧性与戏剧化情节,《只有芸知道》实在是一部太过寡淡的电影。全片几乎没有戏剧冲突,节奏进展缓慢,运用非线性和插叙、倒叙的方式,娓娓道来男女主人公在异国他乡相遇、相爱、相守的故事。加上新西兰小镇风景如画、地广人稀的清冷环境,影片像一首略带忧伤的散文诗,慢慢浸润观众的心。正如冯小刚所说,“过了60岁之后,我的心肠越来越软,想拍一些纯粹的、美好的故事,这是我内心的需要,我相信也是观众的需要。”
《只有芸知道》是一部纯爱电影,在影片的世界里,隋东风与罗芸生活在一个我们称之为“诗与远方”的地方,有一个带院子的漂亮房子,养了一条狗,有挚友梅琳达相伴,经营着一家中餐馆,没有人际关系的纠纷与复杂,也没有生计的烦恼。摒弃了一切俗世中的纷扰,生活就只在平淡中慢慢流淌,安静得就只剩下“爱情”。新西兰克莱德小镇上绿草如茵的田园牧场,白云包裹的雪山,隋东风与罗芸在屋前大树下看日出日落,风吹过时,小狗布鲁在罗芸的腿上耷拉着脑袋,远方的牛羊吃着青草。影片用了很多唯美的空镜,记录了二人日复一日的宁静。一如影片开头那首木心的诗:“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平淡和宁静,给了他们一个相濡以沫的结局。十五年的时间,他们的生活里几乎没有争吵,他们的故事,归于命运,归于造化弄人。人到中年,原本该是淡然的年纪,但不幸的发生总是猝不及防,也由此引出影片主旨——“半路上留下的那个人,苦啊”。
徐帆饰演的房东林太,在隋东风与罗芸的婚宴上回想起已故的丈夫,含泪说出了一番催人泪下的话语,“你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在那个地方写生,就一眼,我就看了你一眼,我的魂就丢了,如今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经历了青春年少的浪漫与美好,在日常琐碎中互相包容、相伴十几年,当爱情变为亲情,早已是谁也离不开谁。影片里的中年情绪蔓延开来,毫无意外地影响着故事外的人们。林太的遭遇也不幸成了隋东风与罗芸的爱情结局,隋东风就是那个半路上留下的人。
抛弃了中年危机、出轨、争吵、背叛等常见戏码,它就彻底返璞归真,在荧幕上呈现出一种纯粹的爱情。影片的“慢”与“纯粹”,恰与现代人疲惫忙碌、焦虑不安的生活状态形成鲜明对比。
影片在慢下来的同时,也在探讨一些生活理念。比如远离大都市,活在小乡村,在“喊一嗓子只有一头牛能听见”的环境里生活一辈子,你真的耐得住寂寞待得下去吗?又如梅琳达的人生,一生未婚,收养非洲小孩,一会儿去印度研究佛学,一会儿去非洲看动物大迁徙和支教,的确很精彩,但现实中的我们,又有多少人做得到无牵无挂?
电影是一场造梦的过程。排除了现实中的诸多障碍,《只有芸知道》帮我们营造了一个美丽的梦。不必去计较影片中的逻辑,也不必纠结现实中是否会发生这样的情节,我们只需沉浸到影片的世界里,用心感受情感的纯粹。影片的浪漫与残忍都融进了平淡日常里,一如影片想要告诉我们的,人生原本无常,珍惜眼前人。(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