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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陶宗子
历史的叙述不止是为了纪念,更是为了铭记无法忘却的岁月。敦煌对于大多数国人来说,可能来自余秋雨笔下的《道士塔》《莫高窟》,家国之殇、文脉之痛,让人谈起敦煌不免心生喟叹。那么敦煌之于那些默默守护它的人呢?樊锦诗作为亲身参与守护事业的“敦煌的女儿”,以自述的方式向世人娓娓道来。《我心归处是敦煌》揭开了敦煌的历史面纱,去观看一个生命个体与千年敦煌的相濡以沫。
樊锦诗(口述) 顾春芳(撰写)译林出版社 2019年10月
全书叙述了樊锦诗求学北大、敦煌实习、留在敦煌等经历。樊锦诗从“人生的不确定性”到走进敦煌,期间虽历经亲人离散,数次萌生离去的念头,但最终选择扎根敦煌。
相比于常见的自述传记,《我心归处是敦煌》并没有完全采用线性的叙事策略,由樊锦诗自述,顾春芳撰写。一方面,樊锦诗在自述中回顾了几代敦煌学人的默默奉献,大篇幅地讲述了敦煌自身的文化脉络;另一方面,顾春芳对自述材料进行了分门别类的整理,将其中专业性的知识(如敦煌的艺术、研究、保护等)和敦煌历史(包括政治社会与敦煌研究所等)拣选出来,单辟章节,并以自述之外的文字材料将其填补、扩充。如此,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我心归处是敦煌》,就不能简单地称之为自述,更不能简单地看作樊锦诗的个人生平。
读罢此书,我们看到了樊锦诗生命中的起伏不定,更看到了莫高窟在岁月中的兴盛、败落与复兴。当一个渺小的生命个体与屹立敦煌千年之久的高大洞窟相连,方知生命本来伟大,而历史文化原来有血有肉!
如此的叙述格局,在私人私事中可谓蕴藏着“史”的品格。正如司马迁在《史记》中不仅设置了“记”“传”“纪”的人物叙述,还设有“书”“表”进行补充、完善。而同一人物在不同的传记中又彰显出不同的面貌与风采。读《我心归处是敦煌》,私以为是需要借用《史记》的笔法来理解的。当了解了罗振玉、王国维、陈寅恪等中国敦煌学开拓者的贡献,我们需要参考近代战乱与文物外流的艰难局面。面对新时期敦煌的抢救保护问题,我们往前溯源,将明晓前辈们的焦虑与努力钻研的用心所在。正如王家卫《一代宗师》里的台词所说:有一口气,点一盏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从民国大师到敦煌研究所每代人,他们是弘扬中华文化的一代宗师,用自己的生命点亮传承之灯。正如樊锦诗感悟莫高窟第158窟所得出的“涅”的境界——一种岁月流逝下的恬然,历经苦难却依旧超然的自由。
这大概也是“我心归处是敦煌”的真谛所在。要问历史何在?历史存在于人的奋斗与坚守之中。因为唐朝张议潮与归义军,所以有了《河西节度使张议潮统军出行图》的敦煌壁画,古代如此,今日亦是如此。所以樊锦诗的自述也必将被铭刻进历史之中。(陶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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