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谷　文

　　初读伍尔芙的作品，是她的代表作《一间自己的房间》。

　　英国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以意识流写作著名，与普鲁斯特（《追忆逝水年华》）、乔伊斯（《尤利西斯》）、福克纳（《喧哗与骚动》）并列为代表作家。她不仅是一位现代主义文学的奠基者，更是现代个人独立与性别平等的实践者。追求个人独立生活与独立思考精神并以此为写作的基石，是伍尔芙为后世留下的最宝贵财富。

　　伍尔芙是唤醒女性觉醒、“雌雄同体”的平权作家。1928年，她应邀到剑桥大学演讲，建议女生要增加生活阅历，不能只在家庭和情感中生活、在自己封闭的世界里写作，也要见识外面的世界，以开拓眼界写出优秀的作品。后来，她在剑桥大学演讲稿的基础上写出了《一间自己的房间》，这是女性意识崛起的重要里程碑，徐志摩、凌叔华等人都对此推崇有加。她还给远在中国的凌叔华寄过书，鼓励凌叔华坚持阅读、坚持写作。

　　伍尔芙主张女人要有一间自己的房子并身居其间写作，只有从物质到精神都独立，才能写出优秀的作品。的确，丰衣足食与饥肠辘辘，写出来的文字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只有坐在钞票上写作，心里想的不是为了生存而迎合世俗、听从出版商，才能写出极具思想价值、文学价值的传世之作。

　　伍尔芙一生都住在自己的房子里写作。她的作品，如《达洛维夫人》《墙上的斑点》，大量笔墨集中在人物的内心独白、思绪发展，其中充斥着意识的流动，几乎完全摒弃了传统小说的故事性。伍尔芙注重精神世界的意识流，源自她主导的布鲁姆斯伯里文化圈——英国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精英文化团体。这个文化团体的聚会来的都是精英，包括经济学家梅纳德·凯恩斯——他创立的宏观经济学与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一起并称为“20世纪人类知识界的三大革命”。这一群体还影响到了中国新月诗歌社的发展。

　　伍尔芙营造的不是性别对立，而是性别特质的融合与刻板印象的打破。这不仅利于女性独立和发展，更利于男性摆脱传统阳刚定义的枷锁。在被认作“惊世骇俗”的作品《奥兰多》中，伍尔芙描述了一位雌雄同体的角色——奥兰多，时男时女，做男人时英勇无畏，做女人时妩媚细腻。这个角色集传统两性的精神、性格于一身，独立又完美。

　　在现代主义历史小说《奥兰多》和《幕间》中，伍尔芙通过地理空间的转换和空间符号构筑起集体记忆场所，将那些变形、扭曲甚至遗忘的记忆重新拉回公众视野，将认同知识进行传达和再生产，培养新的集体身份，重构了新的文化记忆。（谷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