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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妍
在时代的“变与不变”的思潮中,以赤诚生命书写爱情与信仰这一主题,始终占据重要的一席。新主流红色题材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以下简称《电波》),是中国首部谍战题材舞剧,以历史的真实事迹为素材,为隐蔽战线英雄们谱写了一曲赞歌。该剧巧妙地将戏剧、舞蹈、音乐三者结合在一起,以音乐叙事为“小切口”,刻画作品中的“喜怒哀乐”,突破了传统舞剧创作的形式,拓展了新时代文艺创作的新表达,展现了当代舞剧创作的美学新精神。
“喜”的叙事刻画。该剧一共有十七个舞蹈片段,男女主人公李侠和兰芬的情感是这部舞剧的主线。第四段舞蹈讲述了李侠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与兰芬温柔缱绻。音乐响起,抒情细腻的双人舞翩翩而起。李侠的托举、借力、平移,动作有条不紊,亦如这紧张中的片刻安宁,越发显得肢体语言充满了张力。二人情意绵绵,任凭何种动作双目注视着对方,将爱人之间的爱意演绎得入木三分。发报时间已到,李侠爬上阁楼,搬运电台秘传电码;兰芬蹑手蹑脚上台阶默默观望,满是对爱人的牵挂。“栀子花,白兰花”一声上海方言的叫卖声夹杂在音乐中,观众瞬间有了身临其境的感受。老上海的味道,爱情的滋味,在急促的电波声中远逝。
“怒”的叙事刻画。在大搜捕中,李侠双手捧着报纸,咬牙切齿,怒目四射,愤怒的神态写在面部。革命同志在大搜捕中壮烈牺牲,他却必须抑制愤怒,装作若无其事。在这段音乐中,无一例外是强奏、快速、和声,频繁地多重合奏,着力刻画人物愤怒的情绪,同时随着独舞李侠面部表情、肢体语言,节拍缓急之间不断变化。黄包车夫遇匪、小裁缝遇害这两段背景音乐坚定有力,紧张急切,传递给观众紧张、激动、愤怒之感。
“哀”的叙事刻画。裁缝店的学徒为了保护李侠而遇害。在一段追忆学徒的双人舞中,俏皮可爱的学徒奔跑着,牺牲前的一个敬礼,配合着悲伤的音乐将情绪推向高潮。李侠和兰芬夫妇回忆着俩人相遇、相知、相爱的过程,音乐中诉说着两人痛失战友的悲哀,一起面对生与死抉择无奈。最终,李侠将生的机会留给了妻子。在表现这段情节时,音乐多为慢速或中速,力度上多为弱奏;拍号上多为四三、四四、四五,调式和调性上常为单一调性,伴有小调性的色彩。
“乐”的叙事刻画。剧中生动展现了上海的市井生活,配合着俏皮、短促的旋律,生动刻画了男女主人公、小裁缝、包租婆、女学生各自的心情和神态。白色恐怖笼罩之下的弄堂里,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正四处张望,一段美妙的蒲扇群舞呼之欲出。这段舞蹈的音乐是著名民谣《渔光曲》。这段乐曲创作于上世纪30年代,和《电波》发生的时代背景相近。作曲家巧妙地以柔滑悠扬的小提琴作为主乐器,加入许多类似交响乐的现代音乐元素,给《渔光曲》赋予了新的定义,为观众呈现优美、安逸、平凡且自足的听觉形象。蒲扇舞由十六名舞蹈演员组成。演员身穿素色布质旗袍,从幕条后优雅而端庄地挪出。一手拎着小板凳,一手持蒲扇遮阳,步伐轻盈,体态婀娜。弄堂女子的安逸神情,女性的温婉,或刺绣或生炉子,上海底层女人的精致和朴素一览无遗,给观众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刘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