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主角选择的开局手段,作者写道:
这部《论语正义》里,借着对孔子及其门人的语录的解释,不仅第一次清晰地提出了民本主义的概念,而且还提出了“实事求是”“格物致知”的思想,并且超越钱穆,石越还提出了“逻辑学”的概念。对于政治体制,石越无比清楚地提到了权力制衡以及天子以下人人平等。借助对管子的议论,更提出了文化沙文主义,指出“仁”最大的目标便是让四夷同沐德化,接受华夏的思想与文化;并且数次强调国家的作用和士大夫的报负,应当是让所有的民众全部过上平等而富实的生活,并且又强调孔子认为民众有受教育的权利与义务,认为让所有人平等地接受教育懂得礼义,这是孔子毕生追求的目标之一。可以说,虽然恪于《论语》这本书的内容,石越所表达的有限,但是对现代的政治思想,他几乎都有或隐约或清楚的表达,并且其中还含糊地提到天子的设立,是用来为天下万民服务的,而不是用来统治天下万民的。
石版《论语正义》所包含的内容,一方面迎合了当时士大夫以天下为已任,与皇帝共治天下,强调个人的道德气节修养,强调华夷之辩这样的学术主流思想;但是另一方面,却也提出了许多的新概念,并且格外地重视了民众的地位与作用。虽然这是孟子早就提到过的,而当时自王安石以下——特别是以王安石为代表的“经术派”,对孟子都非常地崇敬,王安石更是以孟子自喻,但是毕竟石越的提法更加清晰,因此也格外的显眼。而在某些事情上,例如三年之丧,石越更是提出“贵在心哀,而不在于形式”这样的思想,只怕更是要引起大的讨论。
凭着谨慎的个性,石越在他不能准确判断形势之前,并不敢轻易抛出这部书来。他需要这部书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声誉,而不是巨大的争议。新的思想只能慢慢地提出来,首先必须要让士大夫中的杰出之辈能够接受,这是石越的一个宗旨。
从此之后我就跟随着石越的脚步开始了在宋朝的旅程。为他做官而喜,为他的一笔臭字而乐,为楚云儿而悲,为久不更新而怒……到了2006年之后,这书的风格又为之一变。随着宋代被石越改变得越来越深刻,主角也在做完他该做的事情之后隐在幕后,笑看被他所改变的北宋政坛风起云涌。
个人认为此书最大的特点有两个:一是真实再现宋朝的风土人物,与历史小说相仿。二是着力点放在庙堂的政治纷争中。没有一个对手是弱智的,没有一次成功不需要付出艰辛努力。另外,作者对国家大战略的把握当得起“专家”二字,封建南海之策在网文界可谓空前绝后。当然,树大风高,给这本书挑错的人也极多。几乎每一次作者的失误(也可能是读者眼中的失误)都会引起轩然大波。我经历的至少就有两次,一是托梦警告大饥荒,二是佑圣军投降事件。当然也包括后来的唐康杀俘,书评区和百度贴吧里面每次都有疾风暴雨……
当然,作者对这些争议事件都有着自己的认知,比如他就借田烈武之口说:
“那些狗娘养的,只能算是畜牲。”田烈武低声骂道,“我也想把他们全宰了。但若是你和李浑那小子不把我迷倒,这事我却不会做。我这次擅自出兵,是不得已,但我也有自己的章程——当年狄相公昆仑关大捷,今兵部郭侍郎当时在麾下,违令出战,大破侬智高,战后回营请死,狄相公说,违令而胜,是谓之‘权’,这是有功而无过——可就在昆仑关大战前,他还一气杀了违令出战的三十二名将校!可见军令这种东西,并非一成不变的。当年郭侍郎若是死守着狄相公的军令,昆仑关之战就不是现在这个结果了。
所谓的‘名将’,是要知道审时度势,要有敢承担责任的勇气——郭侍郎明知道狄相公军令甚严,他违令出战是可能要被处死的,却行之不疑,我当年听司马纯父先生讲到这一段时,心里便甚是佩服。我虽然不敢比郭侍郎,但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我以一个小小的捕头,受学士知遇之恩,又幸得皇上的恩宠,能有今日之出身,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我要是只计较自己的官位和身家性命,不顾国家安全,不顾百姓死活,我便是个小人了。但是,这样的事情,毕竟是违令。一个人,若是凭着自己的才智,视军法为无物,也不会是正道。二公子,你想想,若是郭侍郎违令得胜后,便不知收敛,专门视主将的军令为无物,那他还算是‘名将’么?‘权’这种东西,智者不得已而用之,若是经常用,便不能叫‘权’了。或者名将,用‘权’之时,便越要谨慎,否则,军中岂不乱套了?若是恃智而妄为,那我们和雄武二军那些畜牲相差也只有半步之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