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艺术，永远处在创作状态中

——在豫剧《秦豫情》“二改”研讨会上的发言

　　李春喜（中国文联理论研究室原副主任、研究员）

　　昨天看了豫剧《秦豫情》的现场演出，我觉得，这部戏的“一演”大体上体现了“一改”座谈会上专家们提的意见，完成了“一改一演”的阶段性任务。创作者的态度是积极的、谨慎的，在尊重戏剧艺术构思整体性的前提下做出了一些调整。这是一个消化、理解、再处理的过程，我认为这样的态度是符合艺术创作规律的。

　　国家艺术基金大型舞台剧目滚动资助的核心思想是“改”。所谓“十年磨一戏”，就是改，不断完善，这也是艺术创作规律决定的。

　　舞台艺术，尤其是表演艺术，是永远处在创作状态中的。演员的每一场演出，都需要新的感受、新的体验、新的思考、新的表现。所以，舞台艺术、表演艺术必须不断地改，也能够不断地改。

　　这部戏就还有加工、提高的空间。

　　首先，在基本的叙事逻辑和叙事结构问题上：故事发展到张大送货失联时，整个故事给人另起一行的感觉。对此，编剧能否在戏剧结构上，找到张大失联前后叙事的统一性和集中性呢？尽管这涉及到我们对戏剧性如何认识的问题，但是实现戏剧叙事更高层面的统一性和集中性还是需要的。

　　第二点，小勤生孩子这场戏，问题不在于床是否能够立在舞台上，也不在于待产的小勤是否能够从床上走下来，然后又走回去。这些舞台表现手法，我们的观众已经很熟悉了。我觉得应该进一步思考的问题是：这里戏往下发展的逻辑是什么？人物形象描写的核心是什么？而且“一身两命”造成了高度的戏剧紧张感，在这样的紧张感之下，我们必须尊重戏剧叙事的基本节奏，去考虑要说什么、唱什么，在什么地方唱、唱到什么程度。

　　最后，小勤的担子和张大的车相撞是重要事件，导演通过一定时长的暗场，在黑暗中配合撞车和惊呼的音效，来调动观众的想象，完成相撞场景的舞台表达。这是没有问题的。我要说的则是另一种表达方式，即用戏曲的形式——戏曲的身段表演、虚拟表演的形式，大胆地在舞台上直接表现张大和小勤撞车的场面，相信会取得更为戏剧化的效果。我期待更加直接的、使演员的演技得到充分展示的撞车场面的呈现，或许会使这部戏更有看点，更是戏曲的方式。（光明网记者崔益明采访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