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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冰
文学可以丰满人性,净化人的灵魂。对于林子来说,也是心灵栖息的家园,是她情感的安放之地。在其散文集《童年书》中,林子写出了一个“我”,里面所写的人、事、物,既是她本人所经历的,也是我们常常似曾相识的人、事、物,因此,文章所传达出来的这种情感与思想,很容易就能唤起了我们的共鸣,让我们感到小时候的一种亲切与美好。
《童年书》里的“我”,是一个热爱生命的人,是一个真诚的人,即使具有自我化、内向化和脆弱化的倾向,也掩盖不住这一点。正因为这一点,林子才能一次次看到春天的到来,才能在《春天的畅想》写道:“春天的风,鼓起了小嘴,一下子吹满了北方的大地,它动员起了所有的花、草、树、木,甚至叫醒了地下熟睡的种子,瞬间,春天的信息一起爆炸在生活的每个角落。”也因为这一点,她时时怀念自己的父母亲人,想起“小时候,父亲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我是父亲的“尾巴”》),想到“小时候的夏季,村里的人们喜欢把饭桌搬到院子里吃晚饭”(《艾草飘香的往事》),想起“一边嚼着筷子粗的咸菜,一边和我们说着话”“讲河神抓小孩的故事”的奶奶等。通过这些人物和事件,作者将自我内心深处的个体意识和一己悲欢都写了出来,由此这些文字也成了作者生命的真实写照,写出了作者身上的一种蓬勃的生命力量。
对于朋友,林子抒发着自己悠长的思念和怀想,在这些文章中,作者体现出的关注、关切,不只是对着自己的亲人,也包括他人,不只是对着当今人的生活,也着眼于我们子孙后代的长远利益。这种具有关怀性质的情感,产生一种文学上的张力,而这种张力,使得这部散文集的艺术性进一步得到了加强。从中,我们看到了一个虽然经受过磨难,却依然保持着纯净之美的“我”,时时处处都在。林子用一种纤细的笔法,写出了自己内在的情感,编织出了一个动情的文学世界。
面对生活,要想写出好的作品,首先要去体察体悟,感知和理解生活、生命的内涵,然后细腻地用文字加以呈现,这对任何一个作家,既是一种挑战,又是一种思辨的乐趣。林子的散文也具有这样的特点,她在其中写出了一个沉浸在时间之中的“我”,这集中体现在她那些抒写自然的散文里,比如在《乡情回荡情染白鹭湖》中,她写道:“一行鸭从远方游过来,搅动了褶皱了的湖面,水波荡动起来,那些涌起的水波就顺势将河面的朝晖、云朵和树木的投影给揉碎了,使水面的色彩瞬间有了立体感,看上去像是一幅现代派的名画。”还有《又到清明》《春天的畅想》《春满笔端》等,也是这样的作品,作者把思想与情感、逻辑与形象,纳入到一种自己的文学表达中,使得她的散文在思想、心理和情感方向上,都做出了独特的呈现与表达。
林子的散文是感性和理性兼具的。感性是文学的起点,是文学的基本存在,理性是一个作家在触摸过感性后的展开和深入。一个写作者,只有兼具感性表达和理性展现,才能成为一个好的作家。杨万里说,“我无意于作是诗,而是物是事适然触乎我,我之意亦适然感乎是物是事,触光焉,感随焉,而是诗出焉”(《答建康府徐达龙》),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林子在自己的写作中,用感性,获取了个人的自由表达;用理性,让写作获得了一种思考的抵达,由此展现了自己的价值判断和文学追求。
故乡是人童年的摇篮,亲情的发源地,离开故乡,然后精神回到故乡,这是很多作家的写作之路,林子的写作也是如此。从林子的散文中,我们还看到了一个从民歌、故乡出发,走到现在的“我”。这类文章在林子的作品中占了很大的比例,有些是从其他叙事中带入的,有些是直接抒写故乡之情的。林子经由文学的感性触摸,深入到了自己的故乡,并且在其中表达着自己的道德价值、认识价值与审美价值,借此去思考自我,体验人生,然后回归到更为现实的“真我”、“本我”上来。
比如她在《冷雨敲窗》中写道,“黄土高原,一到这个季节,风就会调和出各种颜色,在山梁沟壑间刷上了一层淡美的色道儿,”真是“乡情浓于水,歌情动于心”。从中可以看出,是家或者说家园给了作者归依之所,是故乡的意象成为了她写作的审美选择,不论这种记忆曾经是一种痛苦体验,还是一种美好甜蜜,林子在生活中,在写作中,都不曾离开过她的故乡。
从《童年书》看得出,在写作中,林子打开了她的文学之思,故乡之思、自然之思、亲情之思。对于林子来说,写作似乎是她一种永恒的诱惑,是她的一种精神依靠,是她自我观照的心灵家园,也是她继续获得成长的动力来源。(王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