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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若华
“现在万事俱备只缺你了”,《在冬天》是一个父亲写给未出生孩子的万物词典,一部从口香糖到星星的个人百科全书。
接续《在秋天》的书写,卡尔·奥韦·克瑙斯高四季随笔第二卷《在冬天》,以自己擅长的文学语言为未出生的女儿描述冬天里世间万物的模样——月亮上的鱼是否在空气里游动?水如何成为世界的边缘?下雪的时候冬天在想什么?耳朵的构造是何等精巧?礼物是如何承载着记忆,从想象中的岛屿一路航行到现实的岸边,最后又抵达被遗忘的过去?
“奇特的是,你虽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但对这个世界的模样一无所知。奇特的是第一次看见天空和太阳,第一次感受到空气拂过肌肤,第一次看见一张脸、一棵树、一盏灯、睡衣,还有鞋子。在我的生命里,这些第一次几乎不会再发生了。但很快就有了,那便是几个月后,与你的第一次见面。”
克瑙斯高将这个世界以文学的意义铺展开来,等待“对这个世界的模样一无所知”的孩子在未来某一天,和她自己的认知一一印证。
通过书写我们耳熟能详的日常事物,克瑙斯高赋予了它们不同的含义:椅子是用来坐的,同时也是某种权力的象征;混乱是人类最常见的生存状态,“我们的混乱蔓延的方式与雪在森林中的分布没有什么不同”,人类总是在努力克服混乱,自然却从不在意;对于寒冷的抵御无异于一场反抗,正如从生命到死亡和虚无;火车平淡无奇地拉响汽笛,慢慢驶过路边的风景,既不像汽车那样过于普通,也不像飞机一样过于现实,火车的旅途是一种渴望的表现,如同生活本身;糖是细小的白色晶体,它带来的愉悦简单而廉价……仿佛第一次看到世界,克瑙斯高的奇异视角和不拘一格的思考,让这些事物折射出世界的另一个面向。
克瑙斯高的写作精确优美又满怀悲悯,他书写我们熟知的世界,却又与我们的日常认知大相径庭,这是世界另一个角度的真实面貌:既庸常又壮丽。(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