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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艺术研究院创作院原院长、中国戏曲导演学会名誉会长 黄在敏:
首先向徐棻老师表示敬意,她成功地完成了一个转化,将小说和电视剧成功地转化到了舞台。这其中涵盖了两点:一是向现实主义的转化,二是戏曲化的转化。
我不认为原著是地地道道的现实主义,小说中有非现实主义的东西,包括隐喻象征、哲理内涵等非常复杂的内容。而向戏曲化的转化不是指加上“唱念做打”就足矣,转化的重要方面首先在于按照戏曲的规律进行挖掘,这有其精神指向和特殊性,即更偏重现实意义。这既是优长也是局限,而徐棻老师在这方面确实做了成功的转化,与此同时又保持了原作的思想深刻性。她将这场社会的巨大的变革、土司制度的瓦解,没有仅仅用通常的阶级斗争来解释,而是把这种变迁当作人们真善美精神的合理延续,更是人类自我人文关怀的必然。这是这部戏的深刻之处,也是思想最先锋的地方。
而这一点恰恰是由傻子体现出来的,他是真善美的符号。傻子的外在表现是傻,但他的心灵是真善美的。对卓玛也好、对周围的事物也好,他无意中完成的是人类自我的人文关怀,这使得这部戏走出了一般的概念,变得与众不同。在这方面,徐棻老师抓住了小说的本质,也对小说内容进行了合理深化和发展。
也正因如此,傻子成为全剧实现立意最主要的核心人物,对傻子的把握也是这部戏思想立意最重要的核心问题。把握处理好这一人物,这部戏的走向,特别是精神指向就会更加合理、清晰。关于傻子的“傻”,是智慧中的傻、还是傻中的智慧?是他自己并不傻而是因为先行了一步所以被人们认为傻?我们必须要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认为傻子就是傻,因为他傻所以不会考虑这么多的事情,他想到的只是别人——人饿了、要死了我得救他。这是出于本性的结论,是他内心的直觉反应,这个反应就是“傻”,是真善美与人性最直觉的表现。所以,傻子的傻不是智慧的表现,对傻子的定性应该明确这一点。
明确定位后,在表演中对傻子的处理必须把握准确。演员在表演时也要注意面部表情和形体设计,需要在傻的基础上表现出傻子的真来,唯其傻、他才真。比如,大少爷打死了很多人之后,傻子起身向天上寻找,找不见什么,突然害怕起来:“我在哪里?我是谁?”——这话不像傻子说的,而像一个清醒的智者的哲理性思考。作为一个傻子,也可以这样说,但在处理表演形态的时候需要注意层次的过度。比如,枪响了之后,在询问中必须有漠然的呆呆的表情。傻人说傻话、做傻事,但在傻话、傻事中蕴含着真、善、美,演员理清了这点后,就可以指向这部戏的最终立意——这一场巨大的变革是真善美的胜利,是自我人文关怀的胜利。
其次,对周边人物的强化,要朝向立意靠拢的方向努力,例如卓玛和老土司两个角色的刻画。理清傻子这一人物时,要强化卓玛与他之间的戏份;老土司这一人物也可以再做些文章,不能简单化。茸贡和塔娜两个人物不一定要做更多的经营,但他们的戏要打在傻子身上,为塑造傻子做支撑。
最后,希望全剧还可以再精致一些,包括舞美、音乐、表演、舞美等全方位,同时再向精神层面上提炼一下,为全剧立意的点化起些作用。
(光明网记者秦超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