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艺术创新要多些宽容度

——在越剧《屈原》专家研讨会上的发言

　　曹林（中国戏曲学院教授）：

　　绍兴小百花确实是小团有大作为、有大担当，尽管这个团从行政级别来说不高，规模也不大，但是他们真的在用心搞创作，做了很多有影响的好作品。我想围绕这部剧，谈几点个人的想法。

　　第一点，关于舞美设计中台阶的使用问题。我并不排斥在戏曲舞台上使用台阶，但一定要因戏而异。这部戏从整体上来说是一部文戏，没有武打和舞蹈等大动静的表演，在某些程度上，台阶起到了丰富空间的作用，加强了调度演员的功能。另外，越剧都是女性演员，个头偏低，在台阶上表演，能增加主要演员的视觉影响力。近些年，戏曲在舞美方面也做了不少改革和创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大家对于艺术呈现形式的争议，有利于促进它的发展。所以，在创新方面还是要有些宽容度，如果台阶的使用对这部戏是有好处的话，我支持做这样的变化。尤其是最后的尾声部分，表现屈原投江，有一大段情节，随着屈原缓步迈上高台阶，对展现人物心理变化走向有很好的促进作用，使观众能够感受到屈原复杂的内心世界。最终屈原走上台阶顶端，其实是走向河堤，服装从高处飘落下来，舞台效果就非常美。最后那纵身一跃，非常震撼，如果没有这个高台阶，恐怕戏剧效果就要减色很多。

　　第二点，我想谈一下人物造型。设计服装的老师很了解戏曲的美学特征，造型和装饰适合程式化的表演。但是，我觉得除了屈原之外的几个重要演员，有些过于追求历史真实，那几个大臣的帽子、头饰，有些偏大了，使得演员整体比例看上去不那么协调。女演员在舞台上反串男性角色，不一定要刻意追求魁梧，只要遵循唯美、合身的原则就可以。另外从扮相上看，楚怀王、南后还有靳尚等这些角色的前额眉心上都有装饰，其他角色则没有，建议从整台戏剧的完整性讲，角色的装饰要尽量保持统一。

　　第三点，我感觉这部戏总体调门偏高，演员们唱着费力、不舒服。建议根据演员的能力适当调整一下。还有就是全剧接近尾声的主题，曲调特别像日本动漫《天空之城》的旋律。

　　（光明网记者刘冰雅采访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