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完成的“使命”

——交响乐《使命》首演及“二改”研讨会在沪举行

　　光明网讯（记者 石依诺）2018年9月6日，国家艺术基金2018年度大型舞台剧和作品滚动资助项目交响乐《使命》在上海爱乐乐团进行了“一改”之后的首演。年近九旬的乐曲主创吕其明老师亲临现场，与观众及演职人员进行了充分交流，为新一轮修改做积极准备。9月7日，国家艺术基金管理中心组织专家、剧目主创团队以及观众代表针对《使命》的艺术价值及社会意义召开了研讨会，就“一改一演”的经验和遗憾，以及“二改”工作的重点、难点等进行了充分交流和热烈探讨。

　　肩负使命 岁月留声

　　吕其明曾创作管弦乐序曲《红旗颂》，并为《白求恩》《焦裕禄》《铁道游击队》《庐山恋》等多部经典电影作曲。在晚年依然保持着旺盛的创作热情，与陈新光合作的交响乐作品《使命》是他作为一个老党员为祖国献上的精心之作。

　　“在接到‘一改’研讨会的专家意见后，我一刻也不敢放松，马上对作品进行了修改。”在第一轮研讨中，有专家对二胡、唢呐及打击乐的使用存疑。对此吕其明进行了深入思考，取消了低音鼓，压缩凝练了第四乐章中镲的使用并改用提琴作引，以体现革命胜利后不忘初心的“使命感”。此外，吕其明还根据整体节奏对尾声部分进行精简，让这一部分的乐曲听起来更“利落”。但对于民族乐器的使用，吕其明在深思熟虑后决定进行保留，“第四乐章就是根据唢呐的音乐特性而创作，如果要改写的话，就要把整章乐曲进行重组。”吕其明表示，《使命》需要二胡与唢呐这样具备民族特色的声音。

　　第一轮修改意见提出后，吕其明与陈新光两位主创对专家提出的问题一一推敲、逐个击破，在两个月的时间里高效地完成了交响乐《使命》的修改。在完成“命题”的基础上，吕老还为作品添加了新的亮点：为展现新中国成立的喜悦，他将第二乐章的高潮处改得更加恢弘。他认为中国由弱到强、由黑暗走向光明的这份喜悦必须用激昂的气氛来烘托情绪。

　　“吕老在创作时手都是抖的，但他却仍旧保持着赤子一般的激情。”《使命》的另一位主创陈新光坦言，与吕其明老师的合作对他来说是一场政治教育，他深刻地体会到，一个艺术家要有高度的精神品格才能写出让群众产生共鸣、在时代留下烙印的作品。“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协助吕老完成《使命》的创作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吕老师能写出这样的旋律，是基于对党和国家发自内心的崇敬与热爱。”观众左翼伟是吕其明的忠实粉丝，在他眼里，吕老是人民艺术家，更是这个时代的文艺巨匠。“听了交响乐《使命》真的很受鼓舞。”同样作为粉丝的杨熠静是一名“80后”，她能感受到作品中传递的正能量，同时对吕老鹤发童心、笔耕不辍的精神表示钦佩，“这将是我一生的榜样。”

　　“我虽然已经88岁了，但感觉还很年轻，我可以拼尽最后的余力，为党和人民做一点事情。”吕其明坦言，半个多世纪以来，他始终履行着入党时的承诺与誓言，在他看来，讴歌祖国人民、书写伟大时代就是他的使命。“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这就是我——一个老共产党员的心声。”

　　时代新声 荣光再续

　　在本轮讨论中，中央芭蕾舞团一级指挥卞祖善、中央歌剧院一级演奏家景作人、中央歌剧院一级演员李丹丹三位专家在“一改”研讨会中的建议纷纷被吕其明采纳。在听过现场版的作品后，专家们又带来了新的提议。

　　卞祖善在上一轮曾质疑过乐器的局限性，亲临现场之后，他又发现了新的问题：“唢呐的发声有些突兀，可以在前面用锣的声音来渲染铺垫。”他认为音乐本身的历史凝重感与唢呐的喜庆感“不搭”，建议用锣来为唢呐“开道”，“打击乐与唢呐的衔接也不太融洽。”卞祖善认为低音鼓、中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的强降调与高亢的唢呐无法衔接，不如将前面中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的第四拍直接变成打击乐。

　　对于唢呐，景作人提出了不同的观点：“唢呐的加入让乐曲效果更好。”在上一轮修改中，他建议将唢呐换成铜管，但是在欣赏过现场版演奏后，他表示对唢呐的加入“刮目相看”，“现场的唢呐演奏有着极强的表现力”。此外，景作人还表示“第三章没有听过瘾”，建议这一部分改得丰厚一些、赋格写得更精彩些。

　　“这部作品不仅是政治上的使命，更是艺术上的使命。”李丹丹更关注艺术作品中的“主题性”，她认为音乐作品应该有一个“文学的思路”。吕其明老师对此也表示认同，“离开了主题我就没法写东西，文字的语言和构思对音乐来讲太重要了。”李丹丹将《使命》看作是艺术榜样——不过分炫技，用心用情打动观众。因此她呼吁当下的艺术从业者向吕其明学习，提升音乐、画面、文学等综合素质，不要过分追求技巧。“那样的话艺术就会被玩坏了。”李丹丹打趣道，“技术对于音乐而言就像一条蛇，逮着蛇不被蛇咬才是最重要的。”

　　研讨会还邀请了来自上海地区的专家，他们纷纷从“海派文化”的艺术视角提出了建议。国家一级作曲屠巴海认为，交响乐虽然是“舶来品”，但依然可以通过与我国文化的深度融合来实现“中国化”，因此他十分欣赏吕其明老师在交响乐中加入民族乐器的做法，不仅为作品注入了民族基因，还丰富了音乐的画面感。但对于尾声部分，屠巴海直呼“不过瘾”，“要让观众感觉听下来热血沸腾，有一种跟着党继续走的干劲。”他建议在尾声部分做旋律上的重复，加强观众的情绪。上海音乐学院教授尹明武建议在节奏和旋律部分进行微调，作出一定的区隔和对比，“音高要有变化，不仅是节奏的反复。”吕老表示将会对这些意见进行深入思考，本着精益求精的态度进行新一轮修改。

　　在听取了专家们的意见、建议之后，上海爱乐乐团常务副团长孙红表示，将对专家们会上提供的真知灼见进行梳理、总结，进一步打磨、提升，推动《使命》从高原向高峰迈进。文艺是时代前进的号角，最能代表一个时代的风貌，也最能引领一个时代的风气。这些老一辈的艺术家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脚下有根方能发出时代新声、心中有魂才能引领时代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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