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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将红豆传衷曲,寄到珍珠照眼明”
——中山大学《〈红豆〉杂志结集》刊行缘起
作者:刘中国
大学生是时代变革的晴雨表风向标,大学校园是新观念新思潮的诞生地集散地。20世纪70年代末,改革开放的春雷划破神州大地,在康乐园里激起经久不息的回音,它不仅预示着一个亘古未见的大时代轰隆隆降临,同时也赋予“新时期”大学生庄严的使命与责任,课堂内外弥漫着“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浓郁学风。2008年5月2日,中山大学在怀士堂举办“见证改革开放30周年——我们的峥嵘岁月”七七、七八级校友聚会,改革开放后中大首届学生会主席蔡东士以《春草情怀》为题发表演讲,激情满怀地追念青春岁月的校园生活:
春雷启风。在国家兴亡、民族盛衰的历史时刻,天公抖擞,邓公拍案,春雷一声:恢复高考。于是石破天惊,科学的春天来临。几百万知识青年枯木逢春,上千万个家庭柳暗花明,一代人的命运发生决定性的转变,法制、民主、科学之风,荡漾校园……
春风化雨。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万里春风,吹绿神州大地。实事求是,拨乱反正。春风已度南岭,涤荡校园十年阴霾。我们的园丁,我们的伯乐,从冷宫走来,从“牛棚”出来。一腔热血,厚积薄发,如春风化雨,洒向我们那一代大学生心田的青青嫩草……
春雨润草。当年的我们,从山上下来,从乡下上来,从各行各业出来,从琼州海峡两岸生产建设兵团走来,展开久旱龟裂的宽广心田,迎接科学春天的第一场毛毛细雨。校园的往事至今历历在目:校长在新生大会上一再叮咛,要珍惜来之不易的读书时光……著名古文字学家在我毕业离校时欣然题词:“东士学兄雅正:多问多思。容庚八十五后所书。”这让我和我的同学一样,永远牢记并实践着孙中山的校训——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
1978年春秋两季,七七、七八级先后入校,康乐园里春潮鼓荡,中文系学生在老教授楼栖、王起(季思)、吴宏聪先生与黄天骥、金钦俊、刘孟宇、肖德明、裘汉康先生等中壮年老师的支持下,开始酝酿成立文学社团、出版文学刊物,最终确定文学社名为“中山大学钟楼文学社”,并编辑出版文学杂志《红豆》。彼时,中共广东省委第一书记习仲勋、广东省委书记吴南生领导广东拨乱反正,平反冤假错案,推动经济体制改革,争取广东改革开放“先行一步”。他们还邀请“文革”后复出不久的周扬、夏衍等文坛巨擘来到广州出席“广东省文学创作座谈会”,为广东文学艺术界的拨乱反正“破冰解冻、除毒复苏”出谋献策。周扬在座谈会上发表《关于社会主义新时期的文学艺术问题》长篇报告,七八级方风雷聆听后深受鼓舞,会议期间经习仲勋同志秘书贾延岩(风雷在内蒙古插队时的知青点“大家长”)引荐,径直登门拜访求教,周扬为躁动于母腹之中的《红豆》亲笔题词:“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南国文艺一如红豆,累累盈枝,以副人民的想望。”(以上,参见方风雷《周扬同志为〈红豆〉题词及其他》)彼时,七七级苏炜熟门熟路地走进东山梅花村38号二楼,邀请广东文坛巨子萧殷先生为《红豆》杂志题写刊名。
1979年3月,萧殷先生题写刊名的《红豆》创刊号出版
1979年春天,中山大学中文系学生讨论《红豆》创刋和钟楼文学社成立有关事宜
1981年冬,七七级毕业前夕《红豆》杂志编辑部全体成员在中大惺亭合影留念
1982年5月21日,中山大学文学社紫荆诗社评选颁发“第一届紫荆诗歌奖”合影留念
1979年3月至1980年12月,由中山大学《红豆》编辑部编辑、中山大学钟楼文学社出版的校园杂志《红豆》(共七期)出版发行,在国内各大高校出版的文学杂志里堪称“一枝独秀”,它不仅构成了“新时期”一代大学生的“青春记忆”,当时就水银泻地般地“外溢”到了全国各大高校(包括港、澳、台),以及机关、厂矿、乡村与军营,令人对改革开放初期的前沿阵地广州“南风窗”遐想不已——《红豆》适时刊登的几封“读者来函”,如今不妨视为那个坚冰乍破、春潮涌动大时代溅起的几朵浪花。
“同学少年多不贱,五陵衣马自轻肥”。弹指之间,数十个春夏秋冬风流云散,“新三届”学子康乐园相聚,回眸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无不谈到改革开放大潮催生的《红豆》……
1980年出版的《红豆》杂志第七期
吴南生先生赠《红豆》主编苏炜书法
大约七八年前的某个春节,接到南方出版集团知深编辑、广东大沿海出版工贸有限公司创始人杨亚基学长的一通电话,询及我手头《红豆》杂志全不全?答曰:只有三册。亚基说,那你赶快联系一下苏炜,他是《红豆》主编,问问他手头有没有一套?要是有的话,请他暑假里带回来,我出资影印三百本,给同学们留作纪念,也想为后世研究者留下一份原汁原味的历史文献——这件事,要抓紧做,一转眼大家都老啦!
亚基那通电话,豪气干云,斩钉截铁,我不知不觉站了起来,颇有点儿摩拳擦掌的意思。那段时日,亚基及其麾下的广东大沿海出版工贸有限公司,正在从事一项功德无量的中华文化“续命工程”——他联合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中山大学图书馆、广东省档案馆等学术机构,组织了一批顶尖的专家学者与出版人,致力于历代馆藏珍稀文献史料的发掘、整理及编辑出版工作,陆续编辑出版了一系列极具学术价值、收藏价值的大型馆藏图书,其中《清代稿钞本》丛书、《民国稿抄本》丛书、《近代华侨报刊大系》丛书、《黄埔军校史料汇编》丛书、《葡萄牙广州总领事馆档案》丛书等,均为卷帙浩繁的首刊珍本。这些珍稀文献的出版,获得海内外馆藏界的高度评价。
我一口气答应了亚基兄。接罢电话,我暗自忖度:亚基兄呀,您这个目光普照的出版人呀,这回要匀出—缕阳光,照亮自己昔年参与创刊、如今尘封数十载的校园杂志啦!当即把电话打到耶鲁大学“澄斋”,如此这般说了一通。苏炜兄听罢说:《红豆》编委由七六级、七七级、七八级的文学爱好者组成,亚基是创刊编委之一,尽管自己手头没有半本《红豆》,但还是十分感佩老友的这番豪迈之举。下次归国,约个时间品茶,好好坐下来听亚基“吹水”(亚基以好发“时论”著称)。
但在这个变动不居、周流六虚的世界上,人生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有时候“吹水”也成了一份奢望。2019年12月20日,广东省出版集团举办成立二十周年座谈会,表彰为集团作出突出贡献的新老员工,弘扬传承广东出版人的奋斗精神和奉献精神,“大沿海”原董事长杨亚基荣获突出贡献奖——“从省城广州到特区珠海,从花城出版社小说编辑室主任到蜗居里的创业者,他一手创办大沿海公司。历经市场30年磨练,创建沿海出版大厦和创新产品基地,成功探索出一条以文化产业发展反哺珍稀文献史料的出版新路径。”亚基发表获奖感言说:“三十年来,我们艰苦创业,创办了自己的产业园,摸出了一条图书出版的路子。今后,希望出版集团和股份公司,加大对我们公司的支持力度,广东大沿海出版工贸有限公司让我们再创辉煌!”但是,颁奖仪式结束不久,2020年3月26日,积劳成疾的杨亚基学长于珠海溘然病逝。七九级李平秋兄第一时间得知噩耗,长歌当哭,他在《彩云归去——悼念亚基师兄》一文中写道:
这是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这是一个疫情肆虐,摧残生命的季节。看到亚基兄离世的讣告,我茫然若失,不知所措。春节前我们在金悦轩聚会,沉疴袭身的亚基兄虽然不像以往那般高谈阔论,但依然好发时评,坦然生死。节后禁足宅家,我们通过电话,亚基兄中气尚足,热情依旧。可如今,几行冰冷的文字却真实的告诉我,亚基兄已化作一缕烟,溶入苍茫大地,已变成一片云,汇入广浩太空。那个经常一杯可乐,一支烟,喜欢穿牛头短裤,圆领汗衫,围桌而坐,侃侃而谈的亚基兄永远离我们而去了!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人的一生有些事有些话能给后人记住,也算有所安慰了,苍茫大地,辽阔太空,对于追求自由的行者不正是永恒的栖息地,终极的安魂境么!还是宋代的士大夫目光老辣,追求时尚的他们竟然能窥见千年后今人的心境,当日明月朗,曾照彩云归。亚基兄,你就是一片有温度的彩云,在落日晚霞的层面,闪烁着绚丽的底色。
金钦俊先生得知亚基遽然而逝,错愕惊叹不已,忆及亚基求学往事,谈到亚基1980年初毕业分配到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文艺编辑组,与杜渐坤(一九六七年毕业于中山大学中文系)—起担任戴厚英小说《人啊,人!》责任编辑,该书出版后—炮走红畅销全国,也招惹了一些“麻烦”,金老师与黄树森先生等广东文艺批评家“路见不平,拔剑相助”。金老师最后说:“世上少了—个忠厚人,叹惜!”知弟子者莫如师,金老师“忠厚人”三个字,堪称的评。
……
2023年3月下旬去广州办事,巧遇亚基夫人蔡瑞平大姐。年届七旬的蔡大姐说:你师兄这一走,不知不觉过了三年,我家长孙杨旻雨都读幼儿园大班了。你们的那本《红豆》印的咋样?前几年听亚基“叽里呱啦”过一阵子……。蔡大姐一九七七年考取华南理工大学,当年就是在校园里读了亚基发表在《红豆》创刊号上的《贝壳小记》,结识了这位“万山群岛”之子。得知《红豆》影印本后来没了下文,蔡大姐说:你师兄生前交代的事儿,不能再拖了,现在就着手干吧!后天正好是亚基三周年祭,你要是有空的话,明天跟我去珠海一趟。
次日,蔡大姐驾车回珠海,—路上谈的都是亚基师兄,这位“万山群岛”之子是怎样走进了康乐园,怎样参与《红豆》杂志的创刊与编辑,毕业后怎样走进了出版界,怎样编辑《人啊,人!》等畅销书,又是怎样“下海”扑腾、创建广东大沿海出版工贸有限公司,以及俩人怎样相识相恋、怎样哺育孩子。当然,蔡大姐还讲了从亚基大学同学以及亲戚、朋友处听到的,一些与他有关的“趣事”或“糗事”,譬如,亚基是个“糍粑屁股”呀,“见面就熟”呀,“口水多过茶”呀,等等。蔡大姐每周往返广州—珠海北线高速公路两趟,这回偏偏几次迷了路,直埋怨亚基又在“恶作剧”。
3月26日上午,亚基三周年祭日,珠海细雨纷飞。蔡大姐和“姑仔”(亚基的二姐杨玉琼)率儿孙、亲旧与—众珠海中大校友为亚基扫墓。轮到我焚香祭拜了,蔡大姐噙着泪、含着笑,大声问我:“老弟,你这会儿有什么话,就对你师兄说吧……”一句话戳得我泪崩!
刊行《红豆》影印本是件大好事,也是件大事体。回到深圳后踌躇再三,我不能“无组织、无纪律”蛮干一通,就把本末缘起--禀报王培楠(中山大学钟楼文学社社长)、苏炜(《红豆》编辑部主编)、方风雷(《红豆》编辑部副主编),以及蔡东士、王春芙、陈平原、吴承学、江艺平、吴晓南、杨煦生、冯淑萍、邝亦农、马莉、单晓蕾、周小兵、李材尧、刘军、毛铁、陈青、谭一鸣、范伯祥、张世平、王美嘉、骆驰、吴鸿清、吴少秋、李江南、区进、欧小卫、林英男、林伦伦、刘浩、林雄、何东平、杨春南、陈小奇、许鸿基、李旦明、田新生、张建平、刘之光、曾世平、钱梅、黄荣章、王杰、洪楚平、金朝虹、陈小枫、李学谦、徐泽、梁志成、欧阳创炎(永晟)、董上德等七七、七八级学长,免得我这个七九级学弟一不小心犯了“僭越”罪。
“天空没有留下痕迹,但鸟儿已经飞过”(泰戈尔语)-众学兄学姊闻讯,均对蔡大姐侠义之举深表赞赏。马莉、朱子庆夫妇寄来珍藏多年的《红豆》,正好与我手头的三册合璧。苏炜发来诗作《抚<红豆>旧卷感吟》:“海岳几登临,天风拂我襟。残云一扫尽,古井起波音。红豆践春约,青荫启壮心。轻舟追浪唱,远笛逐霞吟。驿路时行倦,履痕偶烁金。风雨一箪饭,冰霜两叶琴。弱凭师友力,驼越绣花针;千斛关山雪,一朝化露霖,新晴高树旷,寒霁蛙鼓沉。大器润苍土,孤斟变鸣禽。人生千里路,无惧气萧森;羁旅得贤助,荒烟求索寻,临风再抚卷,悟识古今箴:吐吞致漫漫,爱善向深深!”
七七级苏炜诗作《抚〈红豆〉旧卷感吟》,七八级吴鸿清书
七七级王培楠撰文、戴小京书《关于红豆杂志和钟楼文学社》
4月5日(清明节)早晨,苏炜发来《怀亚基》,缅怀这位豪气干云、英年早逝的忠厚学长——
憨笑耿言身猛壮,江皋书剑遇贤郎。
清溪桥短舟横过,夜路歌长弓满张。
本草离骚时任读,相如子美启公狂。
书林秉烛鸣钟逝,犹寄青魂一缕香。
“聊将红豆传衷曲,寄到珍珠照眼明”(方仁渊《潘幼南比部任扬州教授六年矣,一毡坐冷,鸡肋难归,今春寄诗述其近况,因答三律代简》)。亚基当年倡议影印《红豆》,他那略带嘶哑的声音,言犹在耳一一“这件事要抓紧做,一转眼,大家都老啦!”这次蔡大姐耳提面命再三,我不敢疲沓怠慢。收集整理文献之际,胆子也变肥了,开始给分布海内外的“红豆旧友”四处“派活儿”。这“活儿”,也“派”到恩师黄天骥、金钦俊、易新农、陈颂声、陈永正、黄树森先生等“80后”“90后”身上。
黄天骥老师题词
黄树森先生题词
金钦俊、易新农老师题词
陈颂声老师题词
诸位师长不计年高体衰,欣然题词,陈永正先生题写书名,“红豆旧友”亦纷纷撰写回忆文章。这些饱含深情的题词与回忆性诗文,拂去了岁月的烟云,唤醒了沉睡的青春、诗情与梦幻——“为诗与真作证”(七七级杨煦生语),正好给尘封四十余载、纸张早已泛黄的《红豆》增色溢彩。金钦俊先生说,若干年后,天壤之间,只要还有一册《〈红豆〉杂志结集》流传,“红豆旧友”、“新三届”师生之间的这场“青春聚会”“青春飨宴”就不会结束。
百岁老人龙婉芸先生题词
中文系百岁老人龙婉芸先生,本来已为《红豆》结集题词拟好章句——“书海茫茫徜徉过,南柯醒醒一白丁”。但她书写罢“书海茫茫徜徉过”,又觉得不妥,说是图书馆、资料室里那么多的藏书,自己当年又那么忙,怎么可能都阅读过呢?思考再三,把“书海茫茫徜徉过”改为“书海茫茫赶趟过”——自己只是个匆匆忙忙的书海“赶路人”而已。老人家在去年中大中文系举办的百岁华诞庆典上说,自己不过是“一粒小芝麻”,做的工作似乎是“微不足道”的,如今这位中国第一个语言学系首届毕业生,却又谦称自己是个“白丁”。老人家还说:“不敢‘题词’,不敢‘寄语’,我比中大年长一岁,发点儿‘牢骚’成不成?”——这是“牢骚”吗,当然不是。反正,我当成一番语重心长的叮咛。
“新三届”蔡东士、王春芙、陈平原、吴承学、杨煦生、骆驰、吴鸿清、林英男、林伦伦、陈小奇、许鸿基、洪楚平、谭步云、梁永琳、蔡照波等学长,亦纷纷应邀题词——
七七级蔡东士题词
七七级王春芙题词
七七级陈平原题词
七七级吴承学题词
七七级杨煦生题词
黄天骥先生撰联、七八级骆驰书
七七级卢平篆刻的“钟楼文学社”、“中大文学社”印章
七八级许鸿基书瞿秋白联语
七八级洪楚平题词
七八级林伦伦题词
七八级林英男题词
七八级陈小奇歌词《涛声依旧》并书
七七级苏炜诗《青春三遇之叹》,七九级梁永琳书
蔡照波法书、国画、篆刻。
七九级谭步云诗《若水兄命题故刊〈红豆〉》并书:海晏复河清,北土岂未名。枯木喜扬花,大江绕珞珈。南国有红豆,春来枝独秀。劫后百业兴,黉宫重老九。老九何所忧?援翰失自由。斯文俱往矣,群小嗤孔丘。今可抒胸臆,儒士更何求?万物吾甚爱,辞章第一流。惺亭聆玉箫,惊闻黑海潮。天懼云乍裂,形灭神俱销。莺声比大吕,青春卷狂飙。曲终人亦散,康园已无韶。观书如晤友,嗟夫已迢遥。
《红豆》美编易建章题词
《红豆》美编庄小尖题词
《红豆杂志结集》封底,吴鸿清书法、篆刻
“我们身后遗弃的时间越是久远,召唤我们回归的声音便越是难以抗拒”(米兰•昆德拉语)。蔡东士确定书名为《红豆杂志结集》,王春芙与《红豆》原编委苏炜、王培楠、方风雷诸君,敦促我早日完成亚基学长遗愿——这也是中山大学“新三届”同学多年来的共同心愿。于是,我充当了一个不称职的“联络员”,兼之时间紧迫,勉为其难,遗珠之憾,在所难免——“还有无数朝霞,尚未点亮我们的天空”(语出《梨俱吠陀》)。中文系六四级学长陈继光题写封面、扉页献词,七八级区进、七九级吴曼华审阅书稿并提出宝贵的编辑意见,七七级吴晓南、七八级方风雷慷慨解囊,襄赞《红豆杂志结集》(增订本)出版经费,在此一并致谢。
“白云山高,珠江水长。吾校矗立,蔚为国光。中山手创,遗泽余芳”。母校即将迎来百岁诞辰,我们谨以此书献给母校世纪华诞(1924—2024),纪念改革开放的青春岁月。
(以上图文,均选自《红豆杂志结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