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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初心 精益求精
——川剧《尘埃落定》二改研讨会在成都召开
光明网讯(记者贺梓秋)9月16日,国家艺术基金2017年度滚动资助项目川剧《尘埃落定》一改首演研讨会在四川成都召开。国家艺术基金管理中心副主任王勇,中国剧协分党组书记、驻会副主席季国平,四川省文化厅副厅长窦维平,四川省文化厅艺术处处长蔡凌云,成都市音乐产业推进办公室副主任李天昊,成都市文广新局艺术处处长张德才,成都市川剧研究院院长雷音等出席会议,十余位专家对剧目提出“二改”意见。这是继5月26日在北京召开的专家研讨会后,专家与主创团队的又一次交流探讨,共同助力剧目的进一步打磨提高。
川剧《尘埃落定》二改研讨会现场
接受专家和群众的检验
“古老的康巴高原,土司和奴隶代代相传。寨墙隔断了人们的视线,只有一个傻子看到了明天……”9月15日晚,随着充满藏族风情的乐曲唱响在成都西南剧院中,经过第一轮修改提高后的国家艺术基金2017年度滚动资助项目川剧《尘埃落定》正式开演。
当晚的剧场内座无虚席,为让更多人欣赏到这部作品,《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当晚对该剧的台前幕后进行了三个小时的直播,受到了全国各地网友的热情支持,累计观看量接近50万人,网友们纷纷在直播中留下自己的想法。此外,成都市川剧院还通过线上线下进行问卷调查,听取观众对新版剧目的感受和意见。
国家艺术基金管理中心副主任王勇在次日的研讨会上对这些举措表示赞同。他指出,“一改一演,二改二演,实际上更多的就是要接受群众和观众的检验”。此次举行的研讨会,就是根据一改的情况,结合专家意见,并广泛征求群众意见,再次组织专家进行加工提高,接受社会的监督和群众的检验。
今年5月的第一次研讨会,国家艺术基金管理中心组织了包括编剧、导演、作曲、舞美设计、项目管理等方面在内的专家,秉承着精益求精的态度和更上一层楼的理念,围绕川剧《尘埃落定》进行了探讨。与会专家提出了包括如何让傻子的气质形象贯穿全剧、傻子的“傻”这一状态不鲜明、傻子心灵深处的思想根源是什么、罂粟花那场戏中的转折缺乏层次等在内的一些问题。
根据专家的意见和建议,川剧《尘埃落定》主创团队对剧本、舞美、灯光、服装、表演、音乐等方面都进行了潜心修改。剧本上更追寻原著精神;舞美的设计更精良、更具立体感;灯光进行了全面处理,包括一景一雕一改;表演上,人物形象更符合情节及人物本身;音乐形象更丰满、更准确。
川剧《尘埃落定》剧照
反复研讨 精雕细琢川剧《尘埃落定》以“傻子”为主角,讲述了发生在四川康巴藏族地区土司制度灭亡的历史故事,记录了特定时代变迁的喧嚣与动荡,反映了一个古老民族在历史前进中的变化与沧桑。专家们一致认为,对“傻子”这一形象的塑造,是这部戏的核心和关键。
中国戏剧家协会分党组书记、驻会副主席季国平表示,关于“傻子”这一角色还有两处可以加强。一是罂粟花海那场戏中,在傻子对罂粟花的害怕和对男女感情的发泄之间,如何衔接得更流畅,可以再琢磨一下。“这是傻子成长中的一个关键。”二是最后的结尾处,傻子为什么能接受红汉人?逻辑上可以更清晰。“因为这是一个大转折,这是一个小社会的大转折,也是傻子命运和卓玛命运的大转折,目前还有一点生硬和突兀。”
这两场戏,也被专家们多次讨论。中国文联理论研究室原主任李春喜提到结局处,傻子下命令“打开寨门,迎接红汉人”,此时特派员开枪打中了傻子,卓玛扶住傻子,其他藏兵把枪口对准了特派员,最后寨门坍塌。“‘寨门坍塌’是整部戏的最高动作,由此而引起了整个旧世界的坍塌,这一节点应该落在傻子身上,而不是光秃秃的。”李春喜建议,可以让傻子在中枪后挣扎着回身,让他发出生命最后的一声呐喊、最后一道命令,然后枪声响起,达到戏剧高潮。此外,他还建议,进一步加强川剧舞台艺术的核心特质之一幽默感,将后半部分的幽默感向前延伸。
人民日报文艺部原主任、高级编辑刘玉琴也认为,傻子最后接受红汉人和他的死处理得有些简单,没有达到情绪高潮。并且,虽然对傻子形象的把握进步了很多,但如何过渡和呈现他的傻与不傻,还值得再琢磨。傻子在出场时不够醒目,二太太作为傻子的母亲,角色定位是模糊的,在送银子跳舞的那场戏中看不出角色区别。刘玉琴也表示,“这部戏演了140多场,为什么能一演再演、吸引大家来看,一是不断的修改打磨,二是具有深厚的人文和哲学意味。”
“折腾来折腾去,反复折腾才是戏。”吉林省作协副主席孙喜军表示,从首次研讨会到这次的变化非常大。他提出了一些细节之处。例如,卓玛出场时自报家门,还可再巧妙一些;演员要时时刻刻记得自己是傻子,傻的细节有什么特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有一种“痴”——痴迷、痴情,甚至有一些痴癫,这样把握人物会更好。
在“傻子”之外,福建省芳华越剧团团长、一级导演黄国庆提到了“二太太”这一角色。他认为二太太应定位于善良、懦弱、唯命是从的形象,这样的人物塑造更能区别开来。“从送银子那场戏过后,二太太的形象就变得轻狂、恶毒起来,最后打仗的时候甚至提着箱子跑了,一个母亲不会这样对自己的儿子的。她应该是比较善良但又懦弱的,但现在表现了她恶的一面,反而削弱了与三太太的对比,实际上她们两个有一定的区别。”
川剧《尘埃落定》剧照
民族性、区域性、时代性
该剧杂糅着川剧的高腔与藏族的民歌,傻子的唱以高腔为基调,揉进了藏族民间音乐“锅庄”,半是痴狂,半是忧伤。卓玛的唱腔中既有川剧的固有元素,又不等同于一般的闺门旦,高原雪域的旋律转化为如泣如诉的“哭板”,百转愁肠,惹人怜惜。而听着领唱和帮腔,观众也被不由自主地带进藏族圣地。
云南玉溪滇剧院院长、一级演员冯咏梅对新版的演出表示很满意,“新版从舞美、服装、音乐、表演上都看到了改变,特别是音乐,让人感到很享受,突出了川剧的剧种特色,并且与藏族音乐结构的融入,过渡自然,让人听起来很能接受。乐队的演奏水平很高,打击乐应用得恰到好处,唱腔处理也非常圆满。”
中国戏曲学院音乐系主任、中国戏曲音乐学会会长谢振强指出,该剧坚守了川剧传统的、经典的本质特征,既有传统韵味,又贴近时代,听起来比较过瘾。与藏族音乐的结合也比较统一。他指出,“乐队的气势、表现力、冲击力是有了,还需要再精炼。乐池里有67个人,规模足够了,但本身整体的融合度不够,比较粗糙,演出中还是会出现一些问题,还需要磨合。”
四川人民艺术剧院艺术总监、一级编剧李亭,四川音乐学院书记、院长、教授林戈尔,四川艺术职业学院院长、一级演员陈智林,四川艺术职业学院副院长、一级演员蔡雅康,四川省剧协副主席秘书长刘宁等四川当地的专家也纷纷提出自己的意见。李亭表示,人物个性可以再做一些艺术化的梳理,如卓玛这一人物的丰满性,特派员、三太太和大少爷都有些脸谱化。林戈尔表示,音乐上卓玛有一段心理活动的唱词是其他人唱的,不太合适;戏剧的服装过于写实,显得臃肿。陈智林表示,音乐听起来有些“滥竽充数”,乐队不在乎多大,但每一个声部应该有每一个声部该有的特色。蔡雅康表示,原著不同于现实主义作品,有藏族生活、有佛教文化,有天地轮回,这部戏还需要在整体形象上突出这种神秘感。
西南民族大学藏学院教授德吉草在会上介绍了藏区文化传统三大区域的划分,以及其他一些藏族知识。她指出,将《尘埃落定》的丰富文本改编成川剧或其他艺术形式,要突出三点:一是民族性,“越是民族的东西,越是世界的,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我们的音乐、舞蹈、服饰既要真实,又要虚化,在历史中给文学艺术的改编一个空间”。二是区域性,故事的发生地是嘉绒藏区。“这一地区是农区,所以才会有炒小麦、种罂粟,这在艺术体现时还是应该注意。”三是时代性,小说的内容预示着土司制度的终结和新时代的到来。“阿来在文本里给了我们很多意在言外的东西,而我们的表演实际上更重要的是,通过艺术的形式,去表现文化真正的内在和灵通的东西。”
川剧《尘埃落定》首演现场
已86岁高龄的编剧徐棻未能出席此次研讨会。在彩排时,专注于舞台的她因未能注意到脚下的台阶而摔倒在地,只能卧床休息。陈巧茹表示,今天的专家意见,她会记住并转告徐老师,剧组会继续吸取专家意见进行调整。
成都市川剧研究院院长雷音表示,成都市川剧院将进一步认真打磨《尘埃落定》这部作品,为四川文化再添一张名片。(贺梓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