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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凯凯
日前,90后陕西作家范墩子出版了他的第二本短篇小说集《虎面》。该书收录了作者近年来创作的17篇短篇小说力作,包括《摄影家》《葬礼歌手》《虎面》《火箭摩托》等。
这是一本有关记忆的书,台湾作家袁哲生曾说,“人天生就喜欢躲藏,渴望消失,这是一点都不奇怪的事;何况,在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们不就是躲得好好的,好到连我们自己都想不起来曾经藏身何处?”人的存在就是现实中发生的人和事,我们总会觉得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所以就喜欢 “捉迷藏”,告诉人们:来找我啊。虽然这只是小时候的游戏,但也是对世界的朦胧认知和自我存在的一种探究。借助记忆的力量,用轻盈的故事捕捉历史的瞬间,重新审视那些早已坍塌掉的废墟,通过虚构与记忆的还原,给我们一个真实的过往。
《摄影家》带着个人自传式的色彩,是“我”对于生活的记忆。照相机记录了生活的面貌和瞬时的精神状态,代表了作者对生活的希冀和对琐碎的逃离。照相机是作为新鲜事物介入乡村生活的,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搅乱,让“我”想摆脱平庸的梦再一次死灰复燃。现代交通和科技手段对原有乡村文明的改造,使得人们的思想意识得到巨大改变。
死亡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山鬼》《树杈小孩》《天大》就是“我”关于死亡的记忆。死亡究竟是什么样子?有没有山鬼,有没有树妖,有没有因果,我们的记忆能不能留下痕迹?死亡的迷幻,在作者眼里仿佛既是迷也是幻觉,只是换了个状态存在。
乡村相比城市而言,文化更新慢,是一种相对静态的文明。乡村的流动性、交互性小,人的关系也相对简单。乡村文明的本质是劳动,城市文明的本质是交易。伴随着城市化浪潮的席卷,科技手段的更新,交通的发达,城市化的进程是裹挟着乡村向前发展。人在乡村和城市间的流动,则呈现为一种叠加状态的生活方式。从农村到城市,原有的生活方式并不会消失;从城市到农村,原有的思维意识也不会一下子改变,于是便展现为叠加状态,相互适应的关系。
《啤酒屋的流浪者》《火箭摩托》《葬礼歌手》等便表现出农村受城市化影响的变迁。当摩托车这一先进的交通工具进入乡村时,人们对此充满着新奇和羡慕。啤酒屋则是都市酒吧的乡村版,到这里来的人来自四面八方,他们因交通工具的改善,出现了交集。可这些人并不都光鲜亮丽,他们也有痛苦忧愁,所以才在啤酒屋借酒消愁。
张火箭骑着摩托车来到啤酒屋,与杨喇叭相遇。摩托车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新鲜与时髦。张火箭把摩托骑得飞快,他想离开这个狭小闭塞和司空见惯的乡村,渴望过上新的生活,体验远方带给他的神秘感。杨喇叭也想借助摩托车逃离,她不再当一个葬礼歌手,渴望远方的大舞台,获得自我天性的张扬与解放。可以说,整部文本充满了在地与远方的矛盾,恰恰是这般矛盾的存在,充满着对远方的想象。
《虎面》全书以小镇生活记忆为主线,解锁了我们关于生活的记忆,直面死亡的迷幻,重新开启了我们认识世界的方式。范墩子说,小时候,总以为长大了才可以拥有很多藏身之处,长大后,才发现这世界大到让你无处可藏,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就是在童年的游戏里。现在他藏身于这一个个故事里,谜底等你发现。
著名作家贾平凹评价范墩子是个有潜力的青年作家。虽然年龄小,但他已经不是小树了,将来还能长得更高一些,会成为一颗大树的。我们也期待他会在新的作品中有新的艺术突破。(何凯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