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渊

　　昨日，第37届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比“马拉松”还长得多的开幕直播穿插了现场访谈、广场录播、剧场直播等内容，结合现场和云端、聚集中西名团、邀得各方名家，在云端架起音乐的桥梁。

　　云端上的“丝绸之路”

　　在本届“上海之春”的“主题音乐日”中，最能体现时空交互的，当属上海民族乐团室内乐团近40名演奏家携手澳大利亚歌剧院交响乐团、以色列耶路撒冷室内乐团，共同带来的国乐与交响《丝绸之路》。借助高科技手段，利用高清影音技术，以现场演出和大屏幕云端视频的联袂合演、互相交融的形式，这曲《丝绸之路》让人们相信，疫情虽然暂时阻隔了人与人现实的距离，却难以阻挡心与心的靠近。中外乐器隔着时空，要在云端完成《丝绸之路》的合奏，最大难点在于节奏。为此，上海民族乐团室内乐团和国外两支乐团召开了十多次线上会议，调整了许多方案，将速度从168调整到170，节拍必须精确到秒甚至毫秒。

　　为让中西方乐器不至于在合奏中“打架”，中方演奏家们也在配器上巧妙地做了“加减法”。上海民族乐团团长罗小慈说：“我们保留了民乐中最富特色的弹拨乐，同时留下四支吹管乐器——一支唢呐、一支新笛、两个笙。我们要确保每个乐器在乐曲中都有辨析度。”

　　此外，民乐的乐谱对西方乐团也是一大挑战，澳大利亚歌剧院交响乐团和以色列耶路撒冷室内乐团经过不断尝试，终于送来合奏视频，上海民族乐团室内乐团的艺术家们再就此嵌入自家的演奏，用罗小慈的话来说：“必须严丝合缝，才能达到和谐动听。”

　　一分钟都不敢浪费

　　7个半小时直播，将如此丰富又多元的内容巧心“编织”在一起的，是直播总导演黄景誉。有着21年电视编导经验的她，如今在上海歌剧院任副院长。

　　时间倒回至直播开始前18小时，黄景誉带着制作团队已经扑在大剧院苦干了三天，约在已收摊的剧院食堂见面，她从自动售货机里打了杯果汁，拿出一张色彩斑斓的时间表。可以看到这张时间表上，仔细罗列了每个时间段的规划，有些甚至是交错同步进行，黄景誉说：“没有一分钟是浪费的。”

　　虽然大型节目也做过不少，但黄景誉坦言，这次直播的确极富挑战，“就说上海民族乐团和澳大利亚歌剧院交响乐团、以色列耶路撒冷室内乐团通过高清传送等技术完成合奏的《丝绸之路》吧，来来回回的磨合就有好几周，而上海歌剧院、上海芭蕾舞团和巴黎管弦乐团通过云端和现场互动，接力演绎的《贝多芬第九交响曲》更是考验艺术家们对乐曲的深度理解以及舞蹈家们的编创能力和现场应变。”

　　在疫情防控常态化的当下，舞台艺术频频登上云端，会不会催生新的艺术表达形式？黄景誉表示：“现场演奏有着不可比拟的魅力，我感受过剧场现场演出的震撼，这是再高端的科技、再高清的影像都难以传递的感受和共鸣。但受到疫情的影响，反倒迫使艺术家们去探索线下线上、现场云端相结合的展现方式。我只能说，

　　希望通过我们的技术手段、艺术视角，来尽可能保留现场的魅力，弥补那些‘不可见’的遗憾。”（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