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方寸

　　猪肉铺里跳芭蕾舞的女孩，痴迷于机器人的两位少年，跻身职业越野摩托车手的少女，有望成为乒乓球国手的电竞选手，家里养了上百只昆虫的“孤独爱好者”，水平有些欠缺但执着组建乐队的小孩……

　　这是人文纪录片《小小少年》中的主角们。我是“自来水”，更新一集追一集，还一个劲地推荐给身边的朋友。在前不久的第 27 届上海电视节白玉兰奖颁奖礼上，该片获得“最佳系列纪录片奖”。

　　作为成年，一方面感慨少年的天赋和热爱，另一方面则可反观自我的成长之路。

　　第一集的故事是“跳芭蕾舞的小云儿”，上过热搜。因为她来自一个偏远的山村，我们可能会人为地添加“励志”光环。这是多么刻板的思维啊。

　　纪录片总导演孙超说，他们想表达的，更多的是一个关于美与成长的故事。“当一个女孩子跳起舞的时候，她想的可能并不是要走出大山，而是第一次感受到身为一个女孩子的美妙，这美妙是一种珍贵的自信，是高于语言的情感抒发，是对自我价值的认可。”

　　从一开始，纪录片始终有条暗线，那就是孩子们背后的父母，有母亲，也有父亲。这些父母守护孩子们的“热爱”的举动让人赞叹。

　　在第二集中，两位来自人大附中的男孩陶启泽、张宇晨在学校中算是特立独行的。在整个高中阶段，他们将大部分时间“浪费”在了机器人社团中。为了一个机器人比赛，他们可以在实验室里，但得奖对升学加分没多大用处。陶启泽的母亲想过，如果孩子把玩机器人的时间拿来一半用来学习，成绩可能都更好。但她选择了尊重孩子的兴趣，“孩子的生活如果只有学习，好像也不完美”。

　　在家养昆虫，在常人看来这是奇怪到有些离谱的爱好。十岁的殷然就是这样一个痴迷者。当母亲被问道有一个没事就往家里捉虫子的孩子是什么感受时，她答道：“非常有意思。”在假期要与虫友们进山时，父亲和母亲会一起全程陪着殷然。

　　“孩子在专注于一件事情时，眼神是非常迷人的。你把他好玩的事情都搞没有了，那人生不是非常没趣嘛。”最让人动容的是殷然母亲的这段话，“蚂蚁有六条腿，腿上长了多少根毛，它的触角怎么样，这种东西不会对影响他的人生起多大的作用。但快乐的感觉会留在他的心里，这种就是无形的有用。”

　　看他们的故事，脑海中时不时冒出那句话，“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后半句是，“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所以，当殷然成人之后历经生活的荡涤时，如果再来回看母亲的这席话，他大概率会认为自己是个幸运的人吧。

　　在《小小少年》的豆瓣页面，点赞最多的评论是，“少年就是少年，他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只因他们是少年。”

　　这多少是文艺表述了，生活则不然。依旧引用殷然母亲的话，“其实在带孩子的过程中，我们把自己的童年重新再走一遍。很多的事情，你就可以重新再去看一遍，有些不理解的，或许你到了今天就能够理解了。”

　　再走一遍、再看一遍，其中况味，只有守护者独自咂摸。（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