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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毅杰
“只要那些黄鹤楼的诗在,黄鹤楼就会在。”影片结尾处高适的感叹,让我不自觉地吟诵起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中的“只要有人类存在,有人的眼睛在看,这诗就将长存,赐予你绵长的生命。”两首诗无论在表达还是情感上都是如此统一,正应了那句“诗的必然性在文字之外”。纵使大唐长安城已不再,《长安三万里》以诗为舟,载着观众在盛唐游历,即使遇见历史的惊涛骇浪,诗歌的风帆也不曾低垂。这一场盛世长安的幻梦,让观众亲自走入中华之向往,世人之理想乡,在诗人笔下的歌舞楼台,美景玉人旁徜徉。长安,长安,待我们在影院中如梦初醒,口中仍在呢喃着这个名字。它的光辉时至今日,仍是几代人的夙愿。
文章配图通过AI绘画生成
大唐,那是一个拥有无限可能的时代。盛世几出,贞观长歌;文曲下凡,兵强将勇;威加海内,万国来朝。人人尚武,人人会写诗。《长安三万里》中的长安,更是一首“凝固的诗”。诗人们如满天繁星洒落人间,又在长安的街楼酒肆中流连。遥远的人与诗,穿过千百年光阴而来,熟悉的名字吟出传世的诗,诗文在楼宇间流淌,长安成了诗的空间。而屏幕前的我们,刚从记忆的土壤中觅得诗歌长眠的种子,身边一片衣袖拂过,回过头来已是参天大树。诗的记忆被唤醒了,或者,它从来都在等待发芽。李白泼酒入黄河,一步踏鹤上九重,高唱“古来圣贤多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是何等神仙境界。那一刻,时光仿佛定格,现实失意的李太白,借酒消愁的李太白,纵笔高谈的李太白,一齐融入了诗与酒的永恒。方寸之间,有山海几千重,连绵千年不绝的诗歌长河仍在流淌,为古今之人的身心提供寄居之所。
何以长安?物是人非,往日不再,大唐一梦,终有结束的一天。当黄鹤楼在炮火声中颤抖,歌女在房檐上抹泪,文人们向生存妥协,长安被付之一炬,盛世,戛然而止。理想,轰然坍塌。那轮孤月下,曾有黄鹤楼上举杯畅饮的李白,有扬州城里乘船夜游的李白,有梁园草房中静夜而思的李白。而今,只剩逾千百年亦不朽的诗歌,和化作满天星宿的诗人们,来作长安三万里的注脚。诚如高中丞所言:“诗在,书在,长安就在。”(李毅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