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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范昕
霓虹灯装置与浮雕混搭,建出“理想之城”;断瓦残垣上,倔强地长出一条闪闪发亮的“龙”;数码编织的帷幔高高垂下,与摄影、绘画等一同探索宇宙的浪漫;将摩斯码中的语言符号和组织逻辑构建于创作,观众的参与让作品处在实时变化中……正在举办的第十七届上海青年美展从全国各地乃至海外地区甄选作品,新材料、新媒介的运用,在展览中占据相当比重,呈现出很难让人忽略的新奇感。
然而,在很多评论家眼里,这些作品“流露出一点青春气息,而不是洋溢着一种青春气息”。上海青年美展已属国内同类展览的标杆。在业内看来,它却仍然无法回避近年来国内青年美术创作领域需要共同面对的一些尴尬。尽管年轻人在艺术语言、手段、材料的运用上,比以往更加成熟,但不少专家评委都感到,作品中真正体现出创新性突破的并不多,大部分是在融合性的层面拓展艺术的边界,仅仅是一种形式上的推陈出新。甚至有人认为,今天的青年美术创作有点“少年老成”,少见一种鲜活、生猛、蓬勃向上的生命状态,就连作品中的生涩感都不那么容易找到。
“提到青年美术,我们总是充满不一样的期待,可能是因‘青年’这两个字永远在闪光,或者说自带光环。”北京林业大学艺术设计学院教授李昌菊说。新中国以来很多日后公认的美术经典,都是年轻人创作出来的。例如,董希文39岁画出《开国大典》,方增先24岁画出《粒粒皆辛苦》,罗中立32岁画出《父亲》,曾成钢29岁创作出《鉴湖三杰》。正是这些沉甸甸的期待让人们相信,青春是人生命之中最出彩、最能留下些什么的一个时期,年轻人的艺术作品应该迸发出最强的创造力。
需要承认的是,今天,人们或许需要更新对于青年美术创作之“新”的理解。评论家尚辉就指出,上世纪80年代,西方现代艺术思潮随改革开放一下子涌入,给艺术界带来的那种脱胎换骨,今天是无法复制的。也因而,近年来美术创作之“新”,很难再有颠覆式的创造。不过,在业内看来,今天的美术创作其实同样存在着很多值得开垦的维度。例如,如何让作品更富于时代气息与精神,如何透过视觉表象更深入地引发思考,如何站在传统的角度上进行当代视觉文化的转化,如何以多学科交叉融合促成更多元的视觉艺术而非所谓的“美术”。
在诸多美术创新层面上,年轻人大有可为。如同学者张晓凌指出的,今天,当代艺术正在迈向未来艺术,这类艺术必然以虚拟世界作为主要价值指向,无论形态、手段、媒材或许都将往这方面演化。而年轻人的整体思维恰是双重的,一重在现实世界,一重在虚拟世界。虚拟世界里,老一辈艺术家跟年轻人是不能比的。也有人看到,在依靠人文艺术推动城市更新的当下,青年艺术正成为绝佳的载体,期待青春的创造动能赋予城市生活多彩与活力。
至少,青年美术应该绽放出“燃”的状态,无畏的闯劲,哪怕是不成熟的,但确确实实能够洋溢出一种生命活力,让人感到无限希望、无限可能。面对青年美术创作者这一最值得期待的创作群体、这一变革艺术的急先锋,需要集方方面面之合力来探讨,如何更好地发现他们的闪光之处,助推他们攀上坚实的成长之梯。(范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