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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青
能否想象——梵高的画和德彪西的音乐在剧场里产生一场鲜活的、流动的“对谈”,而现场观众波动的情感也参与到这场特殊的“对谈”中。新的媒体技术正在革新观众体验,3月6日和7日晚,指挥彼得·迪克斯特拉率领荷兰室内合唱团在上海大剧院开启新媒体合唱音乐会《梵高与我》,以前所未有的演出形式为观众呈现科技和艺术交融的新场景。
荷兰室内合唱团昨晚在上海大剧院为沪上观众带来新媒体合唱音乐会《梵高与我》。(叶辰亮摄)
《梵高与我》最初由阿姆斯特丹梵高美术馆在2020年提议,意在“用音乐表达梵高的作品在人们心中唤起的情感”。于是,荷兰室内合唱团与意大利视听工作室fuse*共同策划了这场特别的新媒体合唱音乐会,它不是简单的“以名画PPT为布景的音乐会”,而是结合梵高和克里姆特的画作,选取同时代作曲家圣-桑、德彪西、马勒等人的作品,应用绘画算法及生物识别数据,将演出现场的视觉和声音、艺术家和观众的情感联系起来。不仅利用多媒体让名画活起来、动起来,并且,现场的演奏和演唱的声浪、以及观众因为画面和音乐而产生波动的情绪,都会被“算法”转换成新媒体画面的一部分,所以,每一场演出都是开放式的惊奇之旅。
作为“后印象派”代表人物,梵高对于传统的反叛与突破,对于色彩的独特见解,震撼了奥地利象征主义画家克里姆特,他取莫奈与梵高之所长,进行“乐感式”的线条和色彩的探索。这两位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初的杰出艺术家前赴后继为艺术史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梵高曾说:“我希望我的画作能慰藉心灵,就像音乐一样。”与梵高同时代的欧洲知名作曲家德彪西、马勒等人同样受时代精神感召,为浪漫主义音乐开拓新篇。《梵高与我》选取了13首与梵高、克里姆特同时代的作曲家作品,在舞台上,借力于当代科技,圣-桑、德彪西、萨蒂、马勒、施特劳斯、勋伯格等人与两位画家相遇,诞生一场精神世界的对话。该音乐会不仅追溯了艺术家的私人生活和艺术历程,也是在时间的坐标系里与历史对话,通过梵高和克里姆特两种不同视角,呼应浪漫主义、印象主义、新古典主义、表现主义等作曲家的作品,构建过去和现在之间的桥梁。
演出时,舞台后方放置两个呈V字形的巨大屏幕,梵高《向日葵》《盛开的杏花》、克里姆特《吻》《贝多芬饰带》等观众熟悉的画作以及历史资料在此交替出现。为《梵高与我》制作视听设计的fuse*视听工作室,在阿姆斯特丹梵高美术馆和奥地利美景宫美术馆的支持下,在高分辨率的梵高及克里姆特画作图像上开展工作,利用数据分析解码画作的技法特征,尝试将人类创作这个复杂的行为与AI分析相融合。在《梵高与我》的现场,艺术家、观众、音乐和画面被全新的媒体技术黏合在一起。舞台上,32名荷兰室内合唱团成员的表现会被麦克风及皮肤电反应微光传感器捕捉;舞台下,一台红外摄像机通过人脸检测技术检测并收集观众的情绪,陆续从观众的脸上提取情绪分析数据,台上台下的情绪共同影响着视觉画面的最终呈现。迪克斯特拉风趣地说,他觉得自己在指挥合唱团的同时,也在挥舞着一支巨大的画笔。演出的主创和在场观众共同创作了一场音乐会,使得每一场音乐会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场演出所涉及的画家和作曲家,在他们的时代都曾是艺术的先行者,这场演出在这个时代也是先行者。演出前夜,迪克斯特拉带领合唱团成员与复旦大学师生交流时,复旦大学计算机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钱振兴谈到,用算法寻找情感和表述相互作用的痕迹,并且标记不同表述形式的共性,这正是时下AI研究中最前沿的“多模态研究”,《梵高与我》是上一个时代最前沿文艺和这个时代最前沿科技的相遇。(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