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之歌》

作者 张海

朗读 胜哥

二零二零如期而至非同寻常无情的光阴如梭

岁月在我生命的年轮上荡起涟漪一波又一波

八十年的人生仿佛短暂的几个朝夕一闪而过

莫名的感动淡淡的忧伤宛若逝入无垠的广漠

 

八十个春秋三万个日夜努力将一个自己不懈雕琢

春风夏阳秋月冬雪用篆隶行草唐楷魏碑别样细磨

历经多少风雨多少坎坷更默然面对几多寂寞困惑

以书法为生以书法为命以书法慰藉命运早已定格

 

不必回忆昔日的点滴进步不必唠叨高光电闪的时刻

不必感叹人生的磨难也不必在意有多少委屈和挫折

进入耄耋之年后拥有的这本书说厚也厚说薄又很薄

厚如一堵墙运洪荒之力难以撼动薄如蝉翼一捅就破

自古道百年如流人生苦短都付与了朝起日落

这不是夸张地描述也非时过境迁后无奈诉说

人生晚景悄然走近生命的夕阳昭告来日无多

拂去悲情丢弃伤感愿献给未来一声高亢欢喝

 

长命百岁寿比南山不过是良好的祈愿祝贺

顺应自然快乐进取莫让为数不多余光蹉跎

黄昏时分情感之潮仍然奔腾不止时起旋涡

夕阳下一个蹒跚老者述说愿望盼莫嫌啰嗦

 

如果可能我想把往昔的所有书作悉数收回化为纸浆粉末

将历年积累倾余生之力奉献给社会一件饱蘸心血的新作

从高原仰望高峰艰难攀登前行一步倒地也不易初心执着

让后来人踏着自己身躯铺垫的道路登上珠峰也最最值得

 

如果可能我奢望能将大江南北所有之赝品扫荡不赦

免得假作真时真亦假使得后人争论不休或以讹传讹

如果可能写一本反映书法探索的非虚构的人生传册

以留给后人了解这个时代研究传统艺术的轨迹车辙

 

如有机会我还想将自己所有的学生召来再讲上一课

推心置腹地促膝谈心讲学论道不存在丝毫阻碍隔阂

真心希望他们都能拥有独到的悟性和见地长空振翮

在中国书法艺术天地间尽情享受恣情任性天高海阔

 

我还想重游日本韩国新加坡重览欧罗巴山川城郭

我仍期盼会晤数十年前的书友同道共话相互牵扯

想再次看看英国大本钟劫后巴黎圣母院美丽的塞纳河

试试八十翁还再能否经得起北极圈零下三十度的折磨

我想请老友重聚嘘寒问暖道天凉好个秋听雨声滴残荷

只可惜他们大都垂垂老矣心有余而力不足晚辈难舍割

我想约儿时的小伙伴重登首阳山倚树无忧虑放飞信鸽

可惜时光已将发小们无情疏远或杳无音信或阴阳两隔

 

一个八十老翁还在高谈畅叙未来如何如何如何

您也许会暗自窃笑自不量力痴人说梦结网织罗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逻辑不同的价值扑捉

人生旅途各有取径在于其永葆新鲜和永远蓬勃

 

岂不闻—只有冻龄青春永驻才能拥有真正年轻的婆娑

岂不闻—只有冻龄青春永驻才能保持生生不息的圣火

岂不闻—只有冻龄青春永驻才能得到意外丰硕的成果

岂不闻—只有冻龄青春永驻才能享受非同一般的快乐

 

十年前在中国美术馆我写过《岁月如歌》万千观众签名唱和

今天在河南美术馆我用颤抖的手写这《未来之歌》希冀着落

尽管五味杂陈肺腑间阵阵凄清涌动但精神面貌与身体尚可

有一点无可置疑一颗真诚的心希望引起观众的共鸣和思索

 

时间不偏袒我和您也不会无缘无故对谁宽厚或格外严苛

未来尽管可能面临迷茫和无奈但也能激起斗志凌高轹卓

与河南书协共生共长长达四十年风雨历程令人感慨不舍

八十年人生景物弥足珍贵可相告相慰共同奋斗的孜恪者

 

在此一个老翁奉上的答案只是一路走来几多欢欣几多纠结的总括

奉献给我的至爱我的领导我的朋友我的同道我的家人与我的生活

昨天我会选择性忘记今天终将成为回忆而明天仍将力耕继续一搏

不论《岁月如歌》还是《未来之歌》都是我献给家乡献给新时代的真情颂歌

　　

(作者张海，现任中国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全国政协书画室副主任、郑州大学书法学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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