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挥话剧艺术优势 探讨人生多种可能

　　——小剧场戏剧《家客》“二改”专家修改会在上海召开

　　光明网讯（记者 李姝昱）人生若有如果，将会有何不同？现实中的设想，在故事中实现了。“1976年，时代变迁风云变幻，巨人殒落天塌地陷，从城市的废墟中爬起，在生活的废墟中跌倒……”2020年10月11日下午，国家艺术基金2019年度大型舞台剧和作品滚动资助项目小剧场戏剧《家客》经过复排，在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精彩亮相。12日上午，《家客》“二改”专家修改会在上海召开。

　　打造精品力作，解读人生百味

　　《家客》由上海话艺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制作出品，以唐山大地震为故事契机，以马识途为关键人物，通过他的三个可能的抉择，展现了三个人物不同的生活状态、命运结局，蕴含着丰富的人生况味。作品于2017年4月7日在沪首演，并获评国家艺术基金2017年度大型舞台剧和作品创作资助项目、2019年度大型舞台剧和作品滚动资助项目，备受关注。

　　去冬今春，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影响了戏剧创排工作。《家客》主创团队通过网络视频会议、居家练习等方式，投入作品修改打磨工作。在《家客》“二改”专家修改会上，导演周小倩、编剧喻荣军先后发言，简要介绍了剧目“一改”情况。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复排，男主角马时途、夏满天的饰演者，分别由张先衡、许承先替换为周野芒、钱程。如何超越前辈艺术家，无疑是个不小的挑战。周小倩坦言，复排过程压力很大、非常艰苦，希望新版演员阵容能够为观众带来全新的体验。喻荣军谈到：“戏是演出来的，更是改出来的。不断创新、推翻、修改、提升，是我们对戏剧作品的追求。”

　　国家艺术基金管理中心主任雷喜宁表示，希望与会专家开诚布公、畅所欲言，尊重艺术创作的个性，注重思想价值的提升，发挥各自优势和特长，切实提出真知灼见；希望主创团队树立信心、追求卓越，促进《家客》不断攀登高峰，成为传世之作。上海市文化和旅游局艺术处处长谭曙表示：“感谢国家艺术基金的资助，为上海的文化艺术事业发展提供了强大支持。未来，希望《家客》能够不负众望、越改越好。”

　　创新艺术手法，深刻表达生活

　　2014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讲话指出：“古往今来，文艺巨制无不是厚积薄发的结晶，文艺魅力无不是内在充实的显现。凡是传世之作、千古名篇，必然是笃定恒心、倾注心血的作品。”那么，《家客》在“一改”过后，有着哪些显著提升，具备何种艺术品质？

　　中国戏剧家协会分党组成员、秘书长崔伟表示：“这是一出独特、亮眼的剧目，深刻地表达了现实生活，较好地发挥了话剧的艺术优势、社会责任。”在他看来，作品既体现了话剧艺术本质的审美追求，又与时代、观众密切结合，形成了良性互动。中国戏剧家协会理事李龙吟也认为，《家客》是一部与众不同的好戏。

　　之所以与众不同，中国儿童艺术剧院原院长、一级编剧欧阳逸冰分析，《家客》采用模糊思维，创造了镜中镜的多维视界，把人们四十年来的前行与顿挫，惯性与思辨，困惑与寻找，安然与努力，在不同命运、不同生活的有机转换中，进行了宽阔又深刻的表达。中国艺术研究院话剧研究所所长、研究员宋宝珍提出，作品探讨了真实与想象、此在与他乡、厮守与离开的多种人生，饱含哲理，充满现代意义。原空军政治部文工团编导室主任、一级编剧王俭坦言：“《家客》是中国现实主义话剧的一个重大突破，以精巧的构思、精致的呈现、精细的刻画、精湛的表演，充分体现了上海文化、中国文化的精深。”

　　中国国家话剧院原院长、一级演员周予援指出，该剧表达了对人生、社会的深刻反思，兼具思想性、艺术性、观赏性，希望更多年轻观众在观剧过程中，了解父辈的人生经历，思考自己的未来人生。中国国家话剧院原副院长、一级导演查明哲表示：“这是一部既有分量、价值，又有探索性、创造性的作品，从中可见主创团队的眼光和智慧。”中国国家话剧院原舞美中心主任、一级舞美设计周英谈到，语言特色鲜明、触动人心，使《家客》有着自然而然的张力。全剧好看、耐看，既有喜剧色彩，又有一种淡淡的悲伤。

　　“这是一部极具哲理性、现代性、戏剧性，甚至还有点传奇性的佳作，在今天的话剧舞台上比较少见。”中国戏曲表演学会会长、《剧本》杂志原主编黎继德如是说。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文艺评论家毛时安认为，《家客》是一部值得关注的抒情性作品，让人能够安静下来，从容思考。《中国艺术报》艺术评论版主编郑荣健表示，《家客》以慧眼发现生活，走进了生活深处，而且戏剧性强、形式巧妙、富有意味，积极探讨人生哲理。

　　启发哲学思考，充满人文关怀

　　一部优秀的艺术作品，不仅要能给人以审美启迪，还要给人以价值引导、精神引领。那么，《家客》有着怎样的文化内涵、思想意义？

　　崔伟认为，《家客》看似感性，实则蕴含着沉重感、厚重感，呼唤着艺术家、知识分子及观众的社会责任感，促使我们积极调整人生态度。李龙吟谈到，这部剧启发我们思考该如何度过自己的一生。欧阳逸冰表示：“有比较才能有鉴别，有鉴别才会有思辨，有思辨才能有深刻。《家客》不仅展示了时代的莽莽苍苍，也在挖掘人物诡谲命运的林林总总。”宋宝珍分析，该剧探讨了人与世界的现代关系，表达了一种现代情绪，让观众在琢磨剧中人生际遇、情感关系的同时，审视自己的人生。

　　查明哲提出：“《家客》充满朴实、真切、深厚的悲悯情怀、人文关怀。”周英认为，这是一部入心、入魂、入意的作品，追问人生，给人回味。黎继德表示，《家客》通过不同的境遇、生动的故事，写出了丰富的人生感悟，充满哲理性、象征性。毛时安谈到，《家客》在絮絮叨叨中展开，其实有种契诃夫式的忧伤，让人抵达对生活和生命存在的思考。“人的生命有限，只有一种活法。可在生命长河中，要面对无数选择。选择，是人不可回避的命运。《家客》通过假设，大胆触及终极人生问题。”郑荣健说。

　　构思独具匠心，细微处见精神

　　对于文艺创作来说，深刻的文化内涵、思想意义，如何通过“有意味的形式”表现出来？《家客》在这方面，进行了诸多较为成功的探索。

　　崔伟表示，《家客》想象奇特，将戏剧的本质体现得很充分，让人感觉到艺术提炼的集中、生活发散的凝重。欧阳逸冰认为，《家客》的整体构思，是创作者对生活之触摸、感悟、思辨的独特表达，是把胸中素材内容酿造成独特形式的飞跃，难能可贵。“拼接式的场面、多角度的叙事，增强了戏剧的层次感和表现力，也充满了多意味的空间。”宋宝珍谈到。

　　在王俭看来，《家客》对小与大、虚与实、今与昔、轻与重、创与演等五组关系进行了巧妙处理。全剧没有宏大叙事，却于细微处见精神，在时空隧道里穿梭跳跃，拓展了历史纵深感。三个假设不断推演，强化了人生选择的多重性、人性的复杂性。轻的是生活表象，重的是精神内核。周予援指出，全剧表演细腻感人，舞美、灯光等默契配合，为演员提供了较好的创作空间。查明哲表示：“《家客》的假定情境中，是最现实、最具体的故事，糅合起来后有了荒诞感、象征性，以及互文的表达色彩。三个故事，就像一首交响乐。”

　　黎继德认为，《家客》的多向思维、逆向思维让人耳目一新，且在新颖的结构中碰撞出了象征意味。剧中的真实和虚幻、现实和非现实达到了水乳交融的状态。毛时安分析，全剧以1976年为时间支点，将经典、传统的现实主义叙事进行了新的结构处理，有效避免了审美疲劳。

　　改善戏剧结构，优化舞美效果

　　艺无止境，贵在扬长补短、精益求精。作为一部被寄予厚望的艺术作品，《家客》还有哪些提升空间？与会专家聚焦问题，直言不讳。

　　首先是结构。崔伟坦言，目前第二种预设所占篇幅最大，其他两种没有得到充分展开。为何这样处理，还需仔细斟酌。宋宝珍表示：“每次人物身份的变化，都是剧情反转的重要节点，希望用舞台意象加以强化。”黎继德也希望，三幕的转换能够更清晰、更明确，让观众看得更明白。

　　其次是表演。周予援指出，剧情处理和人物塑造，收得有余放得不够，建议在重要节点上让角色本能适当释放。毛时安谈到，女主角的表演比较生活化，但小动作稍多，希望加以提炼和删减，从本质上接近上海的生活形态。

　　最后是舞美。査明哲表示，目前把虚实结合的庭院都表现了出来，这是一个特点。接下来，环境和表现主体的关系怎样处理，以使表现语汇更丰富，主要支点在形象上更具体？周英建议，藤萝摆放要更讲究，更有美感。

　　上海文化广播影视集团副总裁陈雨人在听取专家意见后表示：“感谢国家艺术基金的支持，感谢各位专家的指导，让我们受益匪浅。接下来，我们将全力以赴，扎实做好‘二改’工作，力争将《家客》打造成一部立得住、传得开、留得下的艺术精品，在新时代常演常新！”（李姝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