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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 青
电影《消失的她》一路悬疑感爆棚,局中局、戏中戏的设置让反转在不同故事间悄然生发。当真相浮出水面之时,观众亦在诸种故事的碰撞中将观感拉满,惊心动魄里夹杂着无以言表的五味杂陈。
《消失的她》剧照
一段情节,双重视角
故事从妻子李木子的消失开始,妻子失踪迟迟不能立案,已足够令人焦头烂额;假扮的妻子邪魅一笑,简直令人头皮发麻。内忧外患的交织中,男主何非的惶恐与无助不禁让人心头一紧,顿生怜悯。满脑子都是他的妻子到底怎么了?假妻子瞒天过海,费尽心机是要谋财害命还是别有所图?蛇蝎美人的设定似乎让何非的无辜人设愈加清晰。及至后来,何非的赌瘾被扒出。他信誓旦旦,浪子回头金不换般的解释,焦灼又强烈。雪上加霜的境地,配上何非的“坦诚”相告,让观众似乎又选择相信了他。以上皆是影片给观众呈现出的第一观感。
然而,影片最后极致反转,李木子被杀的真相大白于天下。这时再回味之前所有情节,又会带出一种截然不同的观感。原来,只要妻子失踪不立案,何非就无法继承亿万家财,也根本不能偿还赌债,所有的计划都会落空。此时突然出现了一个假妻子“捣乱”,何非自然是心乱如麻、焦灼难耐。本是为了解决假妻子的麻烦,没承想却被扒出自己嗜赌成瘾的黑历史,该怎么说才能让人信服,尽快给妻子立案。潮湿的空气,触目的礁石,凶猛的海浪,无一不在渲染焦灼又强烈的情绪。
这样的双重视角还有何非在总是梦见李木子呼救的情节。他惊醒时慌乱找寻的眼神不禁让人心疼于他的“深情”,但这恰是他杀妻后心虚与愧疚于潜意识里交织的体现。电影《消失的她》用双重视角为观众带来了一种极具后劲儿的观影感受,让人走出影院还在不断回味、细细咂摸,恍然大悟——原来对立的本质在表象上有可能达成统一。于是,“擦亮双眼,鉴别渣男”成为电影《消失的她》口口相传的呼号。
多个故事,立体人物
起初,何非到警署寻找消失的妻子,焦急又无助的样子让观众瞬时便把他代入“痴情汉”的人设。再加之“畸形秀”中另一个消失的妻子被做成人彘的故事,以及假妻子的“阴魂缭绕”,此时何非就是一个妥妥的受害者形象。他向律师陈麦求助,讲述了一段跨越世俗与阶层的两个灵魂的唯美爱情故事。影片至此,让观众忍不住对何非好感加持,真想帮他找到消失的妻子。
然而当寻妻故事进展到打入歹徒内部基地时,何非嗜赌的黑料被扒出,他和李木子之间的完美关系开始掺入瑕疵。于是,二人的爱情故事里又增添了一个新元素——妻子情深似海,仗义救夫;丈夫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这样过程波折但结局圆满的故事,增加了它的张力与看点,也使得何非的人设亦愈发丰满立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即改的何非,似乎更能触动人心。
寻妻故事在最后生死攸关之时,迎来惊天反转。何非终于吐口李木子系他所杀,之前的故事讲述亦全被推翻。孤身的富家女成为赌徒何非的目标,几番精心谋划,终于抱得美人归,所谓灵魂相通只不过是何非的伪装。当富家女不愿再为他的赌瘾买单,何非的蛇蝎心肠在欲望的催生下赤裸呈现。带着海底星空美丽的谎言,他携妻子潜入深海,海中牢笼的桎梏与绝望令人全身战栗、心底冰凉,人性之恶的极致呈现让人无法直视。细细观之,对于何非这个人物的体察与了解,观众和李木子几乎是站在同一视角,他们有着相似的过程与感受。只不过在伪善掩盖下的人性之恶,让李木子在绝望之中走向了死亡,也让观众在震撼之中收获了警醒。
戏中之戏,人生如梦
电影《消失的她》是典型的“戏中戏”结构,观众看的是一出戏,而戏中人也在被设计与戏谑。李木子在何非设计的大戏里落得被骗婚、骗钱、骗命的结局。正当何非阴谋意欲得逞之时,又落到李木子好友沈曼的设计中而浑然不觉。何非在步步紧逼下终于和盘托出所有的秘密与罪行。让真凶伏法,让好友冤魂得以安息,“戏中戏”的结构设计彰显出“正义战胜邪恶”的快感,也让观众获得一种“善恶终有报”的补偿心理。
然而“戏中戏”的设计更为触人心怀的是一份恍然人生如梦的慨叹。因为无论复仇如何成功,都无法改变善良无辜的李木子悲惨离世的事实。她短暂的一生在何非亦真亦假的做戏中如梦幻一般烟消云散,而何非更是机关算尽,聪明反被聪明误,亦把己命搭上。最后,当沈曼将婴儿的B超照片丢到何非面前,那痛彻心扉的一声嘶吼更像是一种无尽的嘲讽。
电影《消失的她》是一部特点突出、风格鲜明的悬疑电影,无论是从观影形式还是思想内涵上都带来了强烈冲击。但是过于强烈的戏剧张力也在某种程度上消解了电影的艺术性,这里的每一个故事都极为夸张且惊心动魄,特别像杂志《故事会》里的故事都集合到了一起。固然悬念迭起,引人入胜,却也容易造成审美疲劳。(刘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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