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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许 旸
眼下,女性题材、女性视角、女性力量发生着比以前更为深刻的变化,“她写作”日益进入大众视野。《十月》《花城》等文学期刊联手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张莉开设“新女性写作”专辑专栏,“中国女性文学年选”系列图书《明月梅花》《流水今日》集中亮相。一批作品中无数个“她”所持有的敏锐、同理心和细腻感知,造就了文学鲜活流动的状态。
日常劳作自有其尊严值得记录
“多年以来,我一直觉得中国女性每天都在经历着这种劳作和生活,都在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常生活,它自有其尊严,也值得被尊重和记录。”作家黎戈作品《茫然尘世的珍宝》登上日前在京颁发的“持微火者·女性文学好书榜”,她谈及创作初衷是为了完成夙愿——把女性每天经历的那种隐性、看不见的磨损,琐碎重复的劳作,以及在劳作中一闪而过的幸福,都完整记录下来,让日常生活呈现全貌。
无论是乔叶散文朴素温厚地写下对日常生活的爱,对他人处境的深切理解、体贴和情意,《白貘夜行》描摹小城女性暗夜行走时面临的真实际遇,写人在泥泞之中所应有的能量与光泽,还是《茫然尘世的珍宝》以温润雅致的笔致勾勒具体而微的生命瞬间,记录下“自有其尊严”的日常劳作以及因情谊涌动的波光潋滟,都从不同维度重塑写作者眼中的日常。
“日常”背后也折射出创作者所处时代的生活态度和生命状态。比如,张欣长篇小说《如风似璧》以女性命运与城市历史互见的方式,写出广州女子之“韧”。《白露春分》静水流深地写出时间在祖母一代身心所留下的刻痕与钝痛。《天鹅旅馆》则以精微笔触提出女性友谊能否跨越阶层的犀利思考。
正如张莉在“中国女性文学年选”系列序言里所说:“文学的意义在于‘重新看见’,在于‘第二次看见’,在于拂去事物的刻板化印象,发现世界的‘本来如此’。这是优秀文学作品所带给我们的,也是基于女性视角的阅读与写作所带给我们的。”
优秀作品不应迎合任何性别的期待
“她视角”有独到优势,但也需警惕陷入局限或贴上单一标签。中信出版社执行总编辑方希直言,不应因性别降低对作品的质量要求,“关键在于女性创作的真正新颖之处,以及创作者能否以独特方式呈现并承载外界审视目光。期待看到更多独树一帜、具备强烈时代标记性的女性写作”。
作家张悦然谈到,女作家作品并非女性主义主张和概念的强行化用,她认为优秀的作品不应迎合任何性别的期待,有时不妨直面“两头不讨好”的挑战性,甚至担起“冒犯”读者的风险,以过硬文字和思辨体现真正独特的女性声音。
“生活中的女性视角更多关注个人与家庭的改善,但写作中的女性视角不仅关注性别,还试图超越社会角色和标签的限制,更贴近人的本质来展现人物和故事,呈现出对人性更深刻的理解。”在作家辽京看来,女性视角在文学创作中是一个富有反思性的起点,也是一种重新定义人物与社会关系的尝试。
如何更好彰显“新女性写作”的丰饶面向与广阔未来?以年度青年女作家获奖者杜梨为例,无论是虚构还是非虚构写作,她都展现出丰沛的创作能量,尤其是近年来对动物、植物和大自然世界的探索,呈现了新一代写作者视角的多元与辽阔。“写作中我们也应该去理解个体的复杂性。我们成为怎样的女性、成为怎样的人,写出来的就是怎样的女性文学。”(许 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