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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鹤炀
《这!就是街舞》作为以街舞为主题的真人秀节目,已连续播出两季,近日又传出第三季的录制消息,引发粉丝们对新一季节目的期待。近年来,网络综艺异军突起,借助互联网跨时空、跨阶层、去中心化的媒介特质,观众在观看中产生强于传统电视媒体的共同在场体验。《这!就是街舞》作为一档垂直类、专业化、精细化的网络综艺选秀节目,通过互联网去中心特质、追寻受众主体观念、圈层符号表达和星素身份重构的方式建构虚拟在场空间,召唤出共情式的集体狂欢感受。
互联网去中心特质与受众主体观念追寻
基于互联网的媒介形式,《这!就是街舞》充分表现出后现代狂欢式的文化特质和去中心的价值指向,观看者以弹幕等形式体现出话语权的移置。同时,节目中的街舞文化作为边缘文化走向“前台”,提升了与主流文化的相对自信度。节目通过以上两点在形式层建构出心理在场的狂欢化虚拟空间。
首先,《这!就是街舞》借助互联网建构出脱离现实世界的狂欢空间。手机、电脑分流了观众的注意力,人人都能表达的特质让互联网成为哈贝马斯所说的公共空间,体现出民主特性。观众虽然无法像现实空间一样进行面对面交流,但通过弹幕、评论、微博互动等方式实现了“云”参与。在虚拟化时空中节目成为传递信息的交流场,弹幕作为一种即时评论将话语权最大限度地交给观看者,实现文化观念聚合和情感共享。节目中舞蹈动作被塑造为身体景观和文化资本,观众从中解读出特有的文化观念和思想内涵,成为节目意义的积极生产者。全民性的传受方式与节目传递的狂欢式节目理念相契合,增强了观看者的在场体验。
其次,街舞从“边缘”走向“中央”、从“后台”走向“前台”,体现了亚文化群体对主体观念的追寻,对话语权的争夺,对主流权威的消解。从观众角度来讲,节目以青年人为主要受众群,从边缘到中央的心理空间置换,唤起其在社会文化语境中的“主人翁”意识,亚文化群体观众的价值指向与《这!就是街舞》相一致。观众以平等的身份被纳入狂欢仪式中,体验欢愉状态。从街舞本体来讲,作为带有抵抗性质的文化形态,其相对于传统、主流、精英的文化而处在被边缘位置,但是近年来出现的《这!就是街舞》《热血街舞团》《中国有嘻哈》《中国新说唱》等节目,宣告了边缘性的亚文化向社会中央位置的趋近,对主流文化的抵抗。以街舞、嘻哈等为代表的边缘文化越来越多的呈现在公共屏幕上,呈现出边缘——主流间边界模糊的趋势。
圈层符号与“星素”重构召唤共情
节目中的场景设计、成员服装、街舞专业术语形成了一套自有话语解读体系,成为群体内部的圈层性符码;“星素”(明星与素人)二元的身份通过赛制相互转化,二者关系被重新建构,节目内容中呈现出平等化的成员关系。参与者随着比赛发展不得已离开、淘汰等增强了情感张力。
首先,节目中的场景设置、斗舞赛制、专业语汇、风格化服饰、街头涂鸦、肢体动作等让观众进行圈层性的符号共享。《这!就是街舞》第二季中将场景设定为“街头”,节目中四位导师分别来自于:北京街、上海街、广州街、成都街,典型化的空间弥合了室内与外景间的“真实—虚拟”间隙,使观众在观看的过程中产生在场心理。“四条街区”的典型场景设计可看作实对古希腊酒神狂欢节的模拟,是现实广场的线上延伸。节目参与者类型化的服饰,以及节目中“大地板”“电流”“托马斯全旋”等专业术语营造出圈层化的话语解读体系,观众进入到这个话语解读体系的互动仪式链中,获得归属感。
其次,节目中通过竞赛机制、“星素”共舞、抢人大战等加冕、脱冕的环节,颠覆明星的身份,打破明星与素人选手之间的二元平衡。四位明星导师在节目进行到后期第四赛段进行“抢人大战”,都希望实力雄厚的选手加入自己的战队,在面对出色选手叶音、冯正、余衍林时,四位导师都抛出橄榄枝,渴求能够与其合作。选手成为拥有选择权的一方,明星反而变得被动,选手与明星之间的关系被颠覆。参赛选手的素人身份对同样作为素人的观众有连带效应,拉近了观众与节目之间的距离,选手作为“粘合剂”以肢体语言召唤情感,使“明星-选手-观众”间形成三元制衡的关系。此外,节目后期参与者随着的赛制的激烈和残酷被淘汰,但明星与选手之间培养的情感感人至深,使节目多了一份情感温度和人文关怀,扩展了节目的情感张力。
“弹幕”、共同话语系统、“圈层文化”认同、嘉宾脱冕与选手加冕等多重因素建构了一场线上的符号狂欢仪式,将处于地下、边缘、街头的的流行街舞文化推向主流的“中心广场”和公众视野,表征出后现代大众文化对主流文化抵抗。从这一档垂直选秀的网综,再到火热的文化综艺、慢综艺,可管窥出综艺节目正处于“泛娱乐—泛主流”的发展状态中。
(作者系中国艺术研究院影视系博士生)